第六十七章
花灯如昼,人潮拥挤,喧闹笑声中,谢年舟在祝仪耳侧低语轻不可闻,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祝仪抬头看谢年舟,男人悠悠而笑,凤目潋滟如喝了十坛桃花酿,醉人而不自知。
莫名,祝仪红了脸。
她有些分不清是因为谢年舟话,还是谢年舟悠然流转目光,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着烫,像是发了烧,晕晕乎乎,甚至连耳朵脖颈都一起烫了起来。
“别闹。”
察觉到自己不自然,祝仪捂了下脸,用手指去戳下谢年舟胸口,“跟你说正经话呢,你却拿不正经话来打趣儿我。”
祝仪手刚落在谢年舟胸口,便被谢年舟攥住了手指,谢年舟年幼时受了重伤,导致长大后体温比常人略低些,她手被谢年舟握在掌心,微凉触感便从手指传至全身,男人攥着她手,牵着她一路往前走,看似简单牵手动作,他私下小动作却极多,手指在她掌心慢慢打着转,声音依旧是悠悠,“哪里不正经了?”
“阿姐在上面,不正经了么?”
这话比刚才更直白大胆,瞬间让祝仪红了脸,她人后虽然大胆,与谢年舟什么动作都敢尝试,可这么多人情况下讲这种事情,好似自己是穿着新衣皇帝,喧闹人群中自己却是赤/裸/裸,这种感觉让她头皮发麻,下意识想骂谢年舟胡闹,可刚想说话,便觉得周围静了下来,余光往身边一瞧,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街上,谢年舟牵着她来到了客栈。
谢年舟显然是了解这家客栈,一楼是普通百姓,二楼是雅间,谢年舟并不在一楼停留,打发了迎客小二,带着她一路往二楼走去。
周围骤然一静,谢年舟回眸笑看着她,“阿姐怎地不说话了?”
祝仪:“......”
这话如何叫她说出口?
虽说现在四下无人,但谁也说不好下一刻便有客人从楼上下来与他们走碰头,这种情况下,是说那种事情好时机吗?
谢年舟就是想看她出丑。
走在台阶上,祝仪不好意思跟谢年舟闹,她想把自己手收回来,但谢年舟攥得太紧,她根本抽不出自己,抬眸对上谢年舟不怀好意眼,她不满道,“就是不正经。”
“你若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哼,白瞎我替你担心了。”
手抽不出来,祝仪便抬脚踩了下谢年舟鞋。
粉白色缠枝纹绣花鞋踩在玄色云气纹皂靴上,留下一道极浅极浅痕迹,谢年舟低头看了一眼,眼底笑意更深,他微俯身,像是在给祝仪整理鬓发般,凑上去咬了下从衣襟处探出来一截纤细脖颈。
“嘶——”
被人不轻不重咬了下,祝仪轻呼出声,身体触电般与谢年舟拉开距离,抬手捂上了谢年舟咬脖子。
——虽说这个时代民风开放,但这般大胆动作也够惹人注目了,祝仪说完话,下意识向周围看去,还好还好,此时楼下客人注意力全在花灯上,热闹讨论着今年花灯,而楼上也不曾有人走下,倒也无人注意台阶上她与谢年舟亲密小动作,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谢年舟嗔道,“你再这样,我就真恼了。”
“我哪样了?”
谢年舟一脸无辜,仿佛刚才凑在她脖颈偷香人不是自己一般。
祝仪:“......”
她怎么就遇到了这样臭流氓了呢!
当着是白瞎了那张清隽无俦皮。
但流氓丝毫没有自己是流氓觉悟,反而攥着她手轻笑着追问道:“阿姐,你倒是说啊,我怎么了?”
——端是就要看她窘迫无措恶趣味。
“你——”
后面无耻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祝仪突然改了主意,他就是想看她满面羞红举止无措模样,她若真骂他无耻了,岂不是正合了他心意?
她才不让他如意。
此时祝仪已随谢年舟走到二楼,二楼是雅间,每个房间都是独立且隐秘,楼上房间房门紧闭,祝仪胆子不免大了些,眼波微转,顷刻间改了说辞,“你偷亲我。”
谢年舟眉梢轻挑。
“在这个位置。”
祝仪抬起那只不曾被谢年舟抓住手,指着自己被谢年舟咬过位置,“你看,都红了。”
谢年舟眉头微动。
祝仪与谢年舟成婚三年有余,太清楚谢年舟点在哪,脖颈,肩窝,以及那个位置,她笑了一下,笑意在眼底蕴开,为了让谢年舟看得更清楚一些,她还稍稍侧了下脸,指尖点着自己脖颈,“喏,就是这儿。”
“你说,你自己过不过分?”
谢年舟眉梢轻挑,眸色无端深了一分。
片刻后,他攥着祝仪手把祝仪拉到自己怀中,俯身凑在祝仪脖颈,舌尖微卷,舔了下自己刚才咬过位置,“唔,确有些过分,把阿姐都咬红了。”
柔软舌尖舔在自己脖颈,祝仪浑身汗毛全部炸了,她完全不曾料到谢年舟会如此大胆,在这里便敢胡来,她条件反射般把谢年舟推开,声音急促不复刚才与谢年舟见招拆招时悠然自得,“小舟,你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
谢年舟手肘一撑,天字一号房间被他打开,他拽着祝仪手用力把祝仪一带,祝仪被他拽进房间,紧接着,他脚一踢,关上房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扳着祝仪肩膀直接把她抵在门板上,“过分是阿姐。”
谢年舟眸光幽深,一手挑起祝仪脸,指腹摩挲着她脸颊。
这个动作轻挑又暧昧,况谢年舟这人又有喜欢玩弄人恶趣味,祝仪下意识想推开他手,但男人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从她身上扯了披帛,径直缠在被他拉在她头顶手腕上,两只手被缠着,祝仪动弹不得,而面前男人眸色又如墨色摊开,暗示再明显不过,她又好气又好笑,试图从男人手里挣脱,“过分是你。”
谢年舟摩挲着她脸颊手不安分地向她嘴角滑去,指尖一挑,便撬开了她唇,微凉手指搅弄着她舌头,动作十分下/流,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垂眸看着她眼,慢腾腾问她:“阿姐,我如何过分了?”
“小舟......你——”
嘴里突然闯入了一根手指,祝仪说话有些含糊,可手被披帛绑着,她连推开谢年舟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谢年舟在她身上亵/玩。
“憋着样。”
祝仪声音含糊得自己都听不清。
“我哪样了?”
谢年舟手上动作不曾停,探手捉弄着她柔软,十分正人君子问道。
“你——”
祝仪刚吐出一个字,男人突然加了力气,她声音顷刻间不成调子,男人却不肯放过她,手指玩弄着她,模样却十足端方守礼,笑吟吟看着她面上泛上一层浅浅红,继续追问着她:“阿姐怎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