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下下的轻抚着女子的小脑袋,极尽温柔,可刘彩却生生感觉到了种寒凉的肃杀之气,心跳声便清晰了很多。
而这自然引了对方关注,陌北黎低头,浅浅一吻后淡声开口:“看你喜欢的东西,还如此紧张?”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
“嘘,来了。”
下一秒,刘彩就听到了一声令人惊骇不已的凄厉叫声。
喉咙好像只留了一半,五脏六腑正被一点一点割开。
刀锋入肉的摩擦感,就那样一钝一钝的入了耳。
似皮肉分离,生生碾碎了骨头。
刘彩看不到,便对声音有着极大的关注度和想象力。她杀过无数人,而虽然不确定在她面前的画面,她却知道,这一定是在虐杀。
人们往往模糊于虐杀和杀的界限感,有人认为在于有无快感,有人则是觉得,一个是结果,一个是过程。
是在将对方剜眼,或是砍断四肢,凌迟后,兴致勃勃的看他反应的那种过程。
没错,她杀了无数人,也不曾相信过什么鬼神之说,可魂穿至这里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听到的这些声音,犹如正被地狱中的万千恶鬼所侵蚀。
从黑暗中伸出了无数双手朝自己而来,势必要把她拉入无尽深渊一般,同它们一样,承受着永不停歇的折磨。
刘彩的呼吸渐乱,她脸色瞬间一白,微微颤抖着手想捂住耳朵,可突然被人握住。
“杀人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你不是也很喜欢战场吗?怎么样,满意吗?”
男人的声音激的她身体层层发颤,像是永无止尽的黑暗源头,把她生拉硬拽的吸了过去,再被恶鬼吞噬。
刘彩并不怕,但是这种好似魂灵被抽走的窒息感实在是让她无法承受,下意识的就在男人怀里缩成了一团。
陌北黎冷漠的看着她,嘴角轻轻一勾,大手便捏住了她的脸,打算再给她些刺激,便道:“你可知他是谁。”
女子没说话,他也不在意,只凑过去在她耳边道:“桑榆。”
什么……
刘彩浑身一颤,然后立刻就揪住了他的衣衫。
“陌北黎!桑榆怎么你了你要这样对他!”
“呵。”男人冷笑,“灵玉国的那些凶兽你以为都是怎么来的。”
突然她力气一松,茫然间,眼角似有滴晶莹滑落。
“你骗我是不是?桑榆帮了我那么多,他不会的。”
见她还在向着别人说话,陌北黎眸色一狠,接着就抱起她走了过去,而后蹲下。
“你的眼已被挖了出来,耳朵还在吧,听到她的声音了吗?我们现在就在你面前,她还在我怀里呢。”
“啊!”果然,他发出了阵阵凄厉撕裂的声音。
陌北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可眼里是幽深无比的残忍暴虐,见他喊的如此惨痛,便微勾了勾唇。
“你帮灵玉国做事,几次三番的想要她死,这会儿倒是痛苦起来了。安心,你离死还差的远呢。”
话落他看向怀中的人,见女子的小脸已经煞白,便轻抚上去温声道:“卿卿,是不是很有意思?”
事已至此,她不想再探究桑榆这样做的原因,只是满脸冰冷的听着这痛苦不堪的声音。
她终于见识到,在这个人面前,死亡真的是种奢侈。
陌北黎则是深情的看着她,又柔声启唇:“说,在军营里想过我吗?”
……
“卿卿!”男人加重了语气。
在她看不见的模样里,那双眸已是压抑不住的阴鸷嗜血。
一滴泪落下,刘彩忍无可忍,“陌北黎,你就是个人渣!”
极具压迫的环境下,她吐露出了憋闷已久的话语。
“呵,哈哈哈。”
对方不怒反笑,似乎很满意这个评价,还温柔了些力道摸上她的脸和唇。
随后他起身,“可卿卿马上就要嫁给我这个人渣了,日日夜夜,同床共枕。”
“滚。”
只下一秒她的唇就被狠狠压住,原来吞噬自己的,是陌北黎。
狂热与疯迷,就在这片黑暗的悲歌中盛放。
恶魂于幽暗处凝视,死亡在破碎中悲鸣,二人脚下的鲜红,成了这一场迷醉里唯一的芬芳。
就此,铺成了一条通往地狱的,诡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