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范长海已经结束了影碟出租生意,他开始拜师学电焊,王半仙也忙着帮奶奶赶集,谭军军也忙,我先后联系他们,他们都表示走不开,所以只好联系苏建红。
开始苏建红是答应的,后来他师傅又逼着他给客户划玻璃,所以苏建红只好让我找他老表。
我只好和他老表联系,结果一见面我就有些发懵,那家伙肥头大耳,满脸笑嘻嘻,而且长着一个酒糟鼻,我当时就怀疑,这家伙恐怕不能平事。
那家伙叫麻老五,有一个外号叫酒仙。
一个人显然不够,于是我想多找一个,但联系谭军军,那家伙也说不得空,而且手头也没人。
当时我有点鬼火冒,感觉那小子有点看不起人,因为吴手冲也好,范长海也好,只要他们一个电话,谭军军的大部队就会出动,他给我玩这些,无非就是没放我在眼里。
光是两个人那绝对不行!
我正一筹莫展,麻老五提议,让我去找黄粑!
虽然知道他是个人物,但我和黄粑没交情,他肯定不会买账。
结果麻老五笑嘻嘻地道:“没事,他会给我面子的!”
于是,我们就坐着黄包车,一路开往老车站,那段时间老车站很是荒凉,一条沥青路平铺蜿蜒,路边都是破败房子。
破败房子后面是广袤田野,田野里是郁郁葱葱的稻谷,风吹过去,稻浪层层叠叠翻滚。
在稻浪尽头,依稀出现人家,白墙黑瓦,诗意浓郁,黄粑的家就在那农舍间。
黄粑是个奇葩青年,那家伙穿着紧身牛仔裤,穿着镂空花衬衣,留着一头长发,他这身打扮在八几年还算时髦,但那时候已经不流行他这套了。
黄粑警觉地望着我,虽然麻老五热情介绍,但我仍然感觉别扭,黄粑知道来意,他倒很爽快,招呼我们坐下。
我注意到,他家里有个录音机改造的音响,里面放着张学友的歌。
黄粑时不时会去擦磁头,感觉那家伙就是个磁头强迫症,我投其所好,夸奖他音响不错,那家伙心花怒放,越发撅着屁股擦个不停。
这时,麻老五这奇葩提议喝点酒,黄粑一听就皱眉:“我没钱!”
没想到麻老五一挥手:“钱不是问题!”随后,那家伙屁颠屁颠地出了门,没多久就提了两瓶酒过来,黄粑忍不住笑:“你哪里来的钱?”
麻老五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我赊的!你别管这么多!”
估计因为尴尬,黄粑只好起身,炒了两个菜下酒。
我心里有点急,因为我朋友打几次电话过来,他们还在等着我,我几次暗示麻老五可以走了,没想到那家伙只是大口吞酒,一口一杯!
喝了十多分钟,我实在受不了,于是起身告辞!
没想到,麻老五抓起酒瓶,吨吨吨!一口将剩下的酒全部灌进肚子,眼睛血红地望着黄粑:“粑哥,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