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言浔站在殿门处看着外面倾盆而泻的大雨,俊逸矜贵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他伸出手,掌心迎接着雨水,冰冷的触感自手心袭遍四肢,冷的让人麻木疲惫。
“殿下。”沈毅担忧的问道。
言浔沉默许久,半晌沉声道,“父皇宴驾了。”
沈毅愣了一下,回首看了一眼殿内,须臾立即跪了下来。
此一举动,大明宫外的所有宫人全部跪下叩首。
天玄的帝王,驾崩。
?
御书房,军机重臣全部汇聚在此。
众人全都将视线落在了言浔的身上。
“殿下,皇上为何突然殡天?这道长的丹药再加上御书房的汤药,不是说皇上的身体精神了不少吗?”
“是啊,这皇上突然殡天,北渊又蠢蠢欲动,实在是天玄的祸端啊!”
“殿下,皇上殡天一事来的蹊跷,不知可让太医探查过?”
面对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一直沉默的言浔终于开了口,“这件事儿孤也是这般想的,父皇殡天乃是大事,按照规矩该是由宗亲在侧。”
“但是奈何眼下亲王皇子蠢蠢欲动,是以这件事儿便还要有劳各位大臣了。众位请往大明宫吧。”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很想过去看看,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太子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是愿意前往的。
一行人匆匆的往御书房而去,却在看见圣上遗体之后大为震惊。
“这......这皇上怎么全身发黑呢?瞧着.....瞧着像是中毒而亡!”
此言一出,其余人也都纷纷变了脸色。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皇上并非是病逝,而是有人下毒蓄意谋害?”
言浔扫了一眼徐太师,“带上来吧。”
殿门处的沈毅听见这话立即拍了拍手,便见两个侍卫拖着道长走了进来,而身后还跟着几个太医院的太医。
“孤是亲眼见着父皇宴驾的,父皇宴驾之前口吐黑血痛不欲生,便是吃了道长炼制的长生丹之后才会如此。”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道长可是最得皇上重视的,且皇上吃了道长炼制的丹药许久,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出来?
“孤知道没有证据难以让人相信,所以便找了太医来验毒。徐太医,你来说吧。”
徐太医低着头走上前来,心中惶恐不安但为了活命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来。
他了下来,“道长的丹药皇上从不让臣看,是以这么长时间臣也并不清楚长生丹里面都有什么。观皇上脉象,也一直是正常的,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异端,但是皇上的身子就是一日比一日的差。”
“直到今日皇上宴驾,臣检查了长生丹,才知晓里面放了少量的洋地黄、夹竹桃、附子草,这些东西都是有毒的。”
“但因为放的剂量并不多,所以观测脉象根本观测不出来。积少成多,这些毒素渐渐地累积,才让皇上承受不住毒发而亡。”
礼部尚书皱着眉,“这道长为何要毒杀皇上?臣记得,这道长乃是徐侍郎引荐给皇上的。”
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最后面的徐侍郎身上。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毒杀皇上呢?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啊!”徐侍郎立即辩驳,对于这苗头突然烧到了自己身上,吓得不行,求助一般看向徐太师。
却见徐太师面色冷尘,并不看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