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犹如淬了毒的声线从喉咙升起,“这样的人,轻易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将士们征战沙场辛苦劳累,将她充作军妓吧。”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
姜雪辞一连大半个月都待在太原城,直到半个月后林渊城被攻下,她才坐着马车慢慢悠悠的启程前往林渊城去找言瑾。
九眷属被姜雪辞遣散,一部分出去游山玩水好不快活,一部分回了瑶池躺平摆烂,唯有初一一个人被留下,守着姜雪辞的安危。
其实这倒也是初一太过于谨慎,言瑾留下来护送的人有千名将士,即便有不长眼的,可看见这么多人护送随行,也是断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的。
更何况,随行的还有淮阴侯独子祁寒。
晚上的时候,全军整顿,各自忙了开来。
姜雪辞在车上实在是待不住了,才起身下了马车,由着婢女搀扶下了来。
“郡主是待不住了吗?可要奴婢们陪同您去周边转一转?”
姜雪辞懒洋洋的,“不了,祁寒呢?”
“祁小公子在那边烤鱼呢,听说祁小公子刚刚带着人抓了十多条大鱼,可厉害了!”
“去瞧瞧吧。”
姜雪辞离老远便看见祁寒坐在一块石头上安安静静的烤鱼,从前见到祁寒只觉得他这个人就是个混不吝的纨绔。
可如今不知是不是她从前看错了,总觉得祁寒这个人没了当初的那一抹青涩,整个人沉稳又干练,却又不失少年的气息。
“我以为你只会吃喝玩乐,却不知你也能上阵杀敌。”
她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便听见有人说过北渊淮阴侯之子祁寒乃是韬光养晦的少年将军,战场上雄姿英发、横扫敌军。
祁寒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出声,“小爷我虽然平日里纨绔了点,但是论起正事儿,可从来没有差过事儿好吗?”
“从前是北渊城内有名的纨绔,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给京城那帮老不死的看罢了!”
“北渊城内已经有个被京城忌惮的北渊王,我爹是淮阴侯,自愿留在北渊表面上是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可实际上却是为了王爷留在北渊。”
“身为他的儿子,我自然是要多不成器就有多不成器,才会被京城那帮人忽视。否则,这京城怕是要对我爹下手了!”
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才不会引起更多的注意力。否则北渊岂不是更要成为京城那帮老不死的眼中钉肉中刺?
姜雪辞点了点头,坐在了他的对面,“你装起纨绔来,确实挺像的。能让这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也挺厉害的。”
祁寒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你竟然能在言浔的眼皮子底下假死,我觉得你更厉害。”
“那是自然。”
祁寒:“......”
这位郡主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脸皮厚的很!
不过,自从郡主回来,王爷的脸上总算是没有了那一抹阴鸷的戾气。
“你听说言浔醒了吗?”
姜雪辞眸色微动,“听说了。”
祁寒长出了口浊气,“可惜了,若是能死在刺客的手里,倒是能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姜雪辞挑眉,语气凉薄淡漠,像是极北的冰雪骤然袭来,“是吗?可我觉得就那么死了,实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