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后,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曹小金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
裴缈问:“什么事?”
“陪我去一趟医院。”曹晓金道,“我要去探望金爷爷了。”
裴缈摇头:“不去,你去探病,喊我去干嘛,我又不认识病人。”
他说着返回房中穿衣服。
曹晓金跟了进来,道:“陪我去一趟吧,我打小就怕进医院,你跟我一起去,我心里不会慌。”
“你还有这毛病?”裴缈咂了咂嘴,见他一脸乞求的表情,只能无奈长叹,“好吧,喊陈尧一起去。”
他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陈尧,陈尧刚好也是才洗漱完毕,听说要跟曹晓金去医院探望病人,二话不说,直接开门来到了裴缈的房间里。
三人离开了酒店,开车前往医院。
三人来到第一人民医院,医院一向都是人流量非常大的地方,不论什么日子,都很繁忙,光是停车就花了半个小时。
停好车后,他们没有立刻去住院部,而是先去医院外面吃个早饭,然后买了一些果篮和鲜花,探病嘛,哪有空手去探病的道理。
裴缈拎着果篮,陈尧捧着鲜花,曹晓金走在中间,陈尧和裴缈俨然就成了曹晓金的随从。
三人来到住院部脑外科和神经外科的楼层。
曹晓金来到了1500的特护病房外,只见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高壮汉子一左一右好似门神般站在病房门外,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保镖。
两个保镖伸手拦住他们三人,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人?”
曹晓金陪着笑脸道:“两位大哥,我是金昌隆老先生的干孙子,我叫曹晓金。”
“等着,我进去问一问。”左手边的保镖留下这一句,就打开病房门进去了。
裴缈则在一旁暗自惊讶,金昌隆?他这次来佛山要找的人就是金昌隆,不会那么巧吧,但现在他又不方便细问。
过了一会儿,那个保镖出来了,同时,还有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跟他一起走了出来。
戴眼镜的年轻人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曹晓金的身上:“你是曹晓金?”
曹晓金点了点头,试探问:“你是金爷爷的孙子……金大伟?”
“是啊。”金大伟咧嘴笑起来,“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小时候你老是欺负我,我还记得有一次,你把一只癞蛤蟆从我的裤腰塞进我裤子里,吓得我脱掉裤子满地跑,边跑边哭。”
听到这话,陈尧和裴缈同时“噗”地一声笑出来。
金大伟注意到了陈尧和裴缈,问道:“他们两个是……”
“是我的朋友,这次陪我一起来佛山的。”曹晓金道,“我能进去看看金爷爷吗?”
“可以,进去后说话声音要小。”金大伟叮嘱了一句,放他们进来。
进来之后,只见是个玄关。
这是一个单人的豪华病房,有玄关,有卫生间,还有单独的陪护房间。
金大伟带着他们来到病床前,只见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病床前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看着很壮实,方脸,估摸年纪将近五十岁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老人的体态有点胖,此刻戴着氧气面罩,身上连接着很多检测血压脉搏的仪器,由于房间很安静,仪器时不时地发出嘀嘀的声响。
裴缈和陈尧见一旁的桌上放了很多鲜花和果篮,就把鲜花和果篮也放在桌上。
曹晓金则走到中年人面前,朝着中年男人行礼:“金伯父好。”
中年男人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愁苦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也算是对他们的迎接了,他起身朝他们三人招了招手,带他们走进陪护室,还关上了门。
“坐。”中年男人摊手让他们坐下。
三人在木制沙发椅上坐下。
中年男人也坐下,缓缓叹道:“一晃都过去十九年了,期间我倒是见过你爸几次,但没见过你,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曹晓金道:“是啊,我还记得伯父你那时候特别喜欢逗我玩,说我长得秀气,跟我爸爸一点都不像,说我是爸爸抱回来养的,为了这事,我可哭了不少次呢。”
“哈哈,你还记得。”提起曾经往事,中年男人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终于是露出了笑容,随即叹道,“时间过的太快啦,你和大伟都长大成人了,我们都老啦,对了,你爸最近还好吧。”
“还行。”曹晓金道,“就是最近胃总是疼,去医院检查,说是有点穿孔,医生让他住院治疗,他总说太忙,不听医生的话。”
“这怎么行!”中年男人顿时一脸凝重道,“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自己的,看看大伟他爷爷,现在躺在病床上,我们这些晚辈多担心。”
曹晓金就势问道:“金爷爷到底是什么病啊?听说来得很突然啊。”
“急性脑溢血。”中年男人长叹一声,缓缓道,“还好抢救及时,保住了命,但医生说了,醒过来的机会不是很大,就算能醒过来,也是半身不遂,剩下的日子……只能活受罪了。”
这时,裴缈忽然问道:“金先生,请问你们家住在哪里的?”
金先生闻言愣了愣,疑惑望向曹晓金。
曹晓金赶忙解释:“他是我朋友,裴缈。”
金先生点了点头,问向裴缈:“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裴缈道:“我爷爷留下一张纸条,让我来佛山找一个人,这个人跟外面病床上躺着的那位老爷爷名字一样,所以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能不能告诉我你爷爷的大名?”
“裴元。”
金先生闻言倏然站起,满脸震惊地望着裴缈,他回想裴缈之前的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恩公让你来的?他老人家……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