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缈闻言愣住了,眨巴着双眼,不解道:“你不是说过了吗,他叫云维嵩,是云氏珠宝的二少爷。”
金大伟一脸严肃道:“他还有个身份,那就是翡翠王最得意的传人!”
裴缈闻言蹙眉道:“翡翠王最得意的传人不是马聪吗?”
“你说的是我国的翡翠王。”金大伟道,“我说的翡翠王,是缅甸的翡翠王。”
“缅甸也有翡翠王啊?”裴缈先开始有点愣神,但随即就释然了,翡翠出产自缅甸,缅甸那边的赌石高手非常多,这种情况下如果都没出一个翡翠王,那才叫奇怪呢。
只听金大伟道:“不过缅甸翡翠王也是我国移民过去的华人,和云家是世交,云维嵩八岁那年,就被翡翠王发现了他赌石的天赋,带去缅甸,这两年才回国,云维嵩回国后,一年的时间,在各大公盘上先后切出了五块玻璃种翡翠,震惊整个玉石界,我虽然不是玉石界的人,但也听说过,玉石界两个最杰出的年轻人分别是金陵小石圣和犷州小石王,说的就是马聪和云维嵩。”
“原来如此。”裴缈沉吟道,“难怪他如此自信要跟我对赌,原来是个超级高手啊。”
金大伟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安慰的语气,道:“你看中的那块石头,只怕是抢不到了。”
陈尧闻言不服气地说道:“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点,裴缈也很厉害的,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金大伟道:“听说云维嵩和马聪不太一样,马聪这个人,不太喜欢跟别人对赌,都是别人找他对赌,而云维嵩则挺喜欢跟别人对赌,不过这两个人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至今都没有败绩。”
裴缈咧嘴笑道:“巧了!我至今为止也没有败绩,胜率100%。”
金大伟闻言忍不住咂嘴:“你到今天才跟几个人对赌过呀。”
裴缈很认真地想了想,竖起三根指头,道:“三个。”
金大伟无奈叹息一声,缓缓道:“罢了,我也不说打击你的话了,你加油吧,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尽力就好。”
“这话我爱听。”裴缈淡然一笑,继续逛地摊,金大伟和陈尧则百无聊赖地跟在他后面一起逛。
十五分钟后,裴缈和云维嵩分别抱着各自的石头,来到了他们争夺那块后江石头的摊位前。
云维嵩看到了金大伟,互相点头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这也说明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也就是互相认识而已,并不熟。
云维嵩看了看裴缈怀里抱着的石头,笑道:“哟,至尊木那,你挺会挑的嘛。”
裴缈也笑了笑,道:“你也不赖,你这块老帕敢黑乌砂石头,只怕是人家压箱底的宝贝了。”
云维嵩见他一眼就能认出自己这块是老帕敢的黑乌砂石头,忍不住赞道:“看来今天是遇上有实力的对手了,有点意思。”
老帕敢黑乌砂在市面上已经非常罕见了,就算是有,也是多年前屯积的货,而黑乌砂石头放置时间太长的话,表面会氧化,颜色变深,皮壳失去透光性,打灯基本不会看到任何表现,甚至有很多石头,连场口都会难以辨认。
裴缈道:“走吧,去切石头吧。”
“好,一起。”
二人说罢一起朝解石区走去。
解石区放置了一台大油锯,三台油锯,两台水锯。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大多数参加公盘的人都在看石场忙着看标石,没空逛地摊区,所以现在解石区只有一台水锯有人在用。
他们二人来到解石区,分别把各自的石头放进油锯,按动开关,两台油锯同时运转,发出“呲呲”的切石声。
二人在油锯前等待,云维嵩笑问裴缈:“有信心赢吗?”
裴缈淡笑道:“说实话,我是赌运气,我这块木那没什么太好的表现,也就皮壳紧,砂细,皮壳上还有点点松花,我看着不错,就买下来了,如果种好的话,应该还是不错的。”
云维嵩其实刚才已经看过裴缈的石头,确实如他所说,皮壳紧,砂细,有巴掌大小的点点松花,这样的表现其实已经挺不错的了,但还是要搏内化,如果里面的种化的不好,松花再漂亮也是白费。
裴缈问道:“你的石头怎么样,我看你的那块老帕敢黑乌砂好像有蟒带啊?”
“对。”云维嵩道,“这块老帕敢黑乌砂放的时间太长了,打灯已经看不到内部水头了,不过我看他有一条蟒带,就决定赌一赌。”
其实他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因为那块老帕敢黑乌砂上面还有灰癣,灰癣上面有一条裂,这样一来,癣肯定顺着裂进入玉肉中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是不好的,因为癣进入玉肉会破坏玉肉的。
可世事无绝对,癣能吃色,也能生色,他这块老帕敢石头很大,将近三十公斤,哪怕被癣破坏掉一半,只要另一半能在高种水的情况下生色,且不被癣吃掉,那就是大涨,而癣顺着裂绺进入玉石内部,是最容易的一种生色方式。
赌石,需要很大的魄力,敢舍才能得,都说高手赌绺,那么赌绺到底怎么赌,并不是单纯的看原石有没有绺裂,而是将绺裂完美地利用起来,这才是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