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宗义看着床上正在治伤的梅子封,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愤怒,憋屈,可笑,或者都有吧。
梅统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抱着手,闭目养神。
“爹,我回来了。”梅宗义弯腰坐在梅统对面,伸手斟了一杯茶。
片刻后,梅统才慢慢的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二:“回来就好,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审了吗?”
梅宗义停顿了一下,声音平稳的回了一句:“没能留下他们,跑了。”
“一个都没留住?”梅统端起茶杯,眯着眼直视着梅宗义问道。
梅宗义沉默。
梅统盯着梅宗义看了半晌,阴着脸喝道:“看来是冲着我来的,绑了儿子不算,又绑了孙子,阿福,套车,去抚台衙门,老朽倒要去问问抚台大人,秦州这么乱,他是干什么吃的。”
梅宗义听到这话,眉头紧皱。
“爹...”梅宗义拦了一下,毫不避讳的问道:“这伙人可不是一般人,老默都费了不少劲儿才把我救出来,您能肯定绑子封的也是这伙人吗?若真是这伙人,子封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回来吧。”
“二爷说的对。”床边的小伙接了一句:“也正因为对伙的好手,都被二爷牵制着,我们才能碰巧救了封少爷。”
梅宗义的目光落在了小伙脸上,带着询问。
“长安大理寺,司直闻人皓。”闻人皓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
梅宗义林眯眼看着闻人皓,笑着说了一句:“你就是闻人皓?”
“二爷听说过我?”闻人皓笑着反问了一句。
“耳闻,今日得见,少年英才。”
“呵呵,二爷这话,我可真是惶恐了。”闻人皓笑呵呵的回道。
“敢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人,你是第一个,我可真没看出来你的惶恐。”梅宗义毫不避讳的说道。
闻人皓一愣,没想到这位爷这么直白,倒也不惧的回道:“二爷,您这话我可不敢认,否则别说您了,就是梅老也不能饶我。”
“行了,外面那些好事的闲言碎语不必理会,清者自清,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阿皓,你也上点心,看看这件事儿的背后跟青衣巷的那伙人,有没有关系。”梅统面色不耐。
听到这话,梅宗义顿时一皱眉头。
“好嘞。”闻人皓立马点了点头。
“忘了问了,你们现在住在驿站,还是县衙?”梅统手掌放在腿上打着拍子,看着闻人皓问道。
“没在驿站,也没在县衙,找了一家客栈,住着方便。”闻人皓一笑。
“客栈?多余的事儿!传回长安不是让那些老伙计笑话吗,就住梅府吧。”梅统棱着眼珠子拍板道。
闻人皓身后的小马听到这话,心里暗道,您长安的老伙计,坟头草都快一尺高了,都没您能活。
“爹,老张的后事还得处理,我就先过去了。”梅宗义面无表情的说道。
梅统瞟了梅宗义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
“刚刚那几个人,找人盯着,在派人查查他们的根脚。”
梅子启看着正值壮年,已是两鬓斑白的父亲,停顿一下问道:“父亲,您是担心,他们会是他的人?”
梅宗义思考一下,没有解释,反而皱眉叹道:“这次本想把老和尚接过来,谁知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