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抬起泪眼婆娑的脸颊,有些苦口婆媳的劝告着女儿。
“你这丫头,好好读书,丛书院里出来找个营生安稳过日子不行吗?非要跟着她们上街举旗抗议吗?难道现在的日子不好吗?”
妇人不理解女儿所做的事情。
如今生活在秦候国,日子可真的是那些说书人口中的世外桃源。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段落难的日子。
那般困苦的日子,之间无法让她忘怀,家乡遭了天灾,还赶上兵祸。
一大家子人瞬间没了个干净。
还想着以后随意找个同村的男人嫁了,过着同样艰难困苦的日子。
可没想到连这个小愿望都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活命,她也开始跟着人群漫无目的的行走,至今妇人也想不起当时的她是靠着什么硬撑了过来。
自从来到这里,不知不觉日子好了起来。
她也遇见了心仪的男人,在村镇里的婚嫁局的见证下结为一家。
当时那才叫热闹,至今是她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自家男人早些年是从军退下来的人,踏实能干,日子也变得红火起来。
自己也为她的男人养育了二儿一女。
可惜漠北的战事,让自家男人彻底的离开。
虽然悲伤,可日子还要继续过。
好在自家男人没在的日子里,秦王殿下掌管下的国度,也能让一家不至于颠沛流离。
她虽然辛苦了点,可日子没有过得比以前差。
还有镇上邻里乡亲,以及官府的帮助,家里也不至于鸡飞狗跳。
面前的大女儿最争气,进了那个人人都说最难上的政法学府。
这件事在整个镇子上都是喜事。
可现在最争气的女儿,不声不响的弄出了个大窟窿,这可是真的吓坏妇人了。
妇人的记忆里,对抗官府,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轻则打个半死,重则流放他乡。
少女望着渐渐止住哭泣的母亲,揉捏着她的肩膀,轻声言语。
“娘,现在的日子很好呢,可难道就不能变得更好吗?”
妇人半信半疑,迟疑的望着女儿。
“你当娘是三岁小孩?变得更好是你们这群姑娘的做法?上街和官府作对?”
女儿也被母亲的神色和话语逗得噗嗤笑出声来,注意到母亲神色不对,赶忙恢复常态。
一时半会儿虽然无法给母亲解释清楚她们做的事情,但可以打消母亲的顾虑。
“娘,你说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除了市政厅那伙人之外,有其他的府衙在出动吗?巡捕房在哪里?高昌大营在哪里?”
女儿的话让妇人将信将疑,心里还是有些许不安稳。
“你怕不是觉得读书多,在诓你老娘?”
“娘,你怎么这么想啊,我在您这里哪敢撒谎啊。这件事要是我们真的做的不对,秦王殿下能不出声?”
少女排着母亲的后背,宽慰着言语。
“娘,你就别担心了,以后您就知道我们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妇人望着家中学识现在应该是最高最好的女儿,也没法给她讲出太多大道理。
但妇人心里却明白一件事,情不自禁的张口劝诫着女儿。
“娘也不是什么读书人,不懂太多,可娘也知道一个道理,恩将仇报是会遭天谴的。”
“嘿嘿,知道,知道,你家女儿还想着以后再秦王殿下麾下当官为民呢,可万万没有其他不臣之心呢,娘你就消消气,静静的看着就行。”
妇人这会儿也没了脾气,总归对家人是个心软的人。
这会儿只能轻拍着女儿的手背,寻求着心里的慰藉。
……
秦候国内女学生们要求男女平权的浪潮越发汹涌,而此时的云光仿佛一个局外人。
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在秦候国境内刮起的这阵大风。
现在还带着女儿提前来到了精绝城,打算一直在岳父家待到年末。
“曾祖父~~姥姥~~姥爷~~”
云夭从马车上蹦跶下来,甜甜的冲着站在原先是精绝王府,现在是阴阳家活动总院的大门前的老人欢快的奔跑上去。
为首的老人这会儿行动都有些迟缓。
坐在依靠人力推动的木质轮椅上,脸上很是欣慰。
云夭这个开心果,一圈下来,哄得这些老人笑的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