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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边境,同疏勒侯国接壤的地区。
障塞尉伊利,站在一座简易搭设的瞭望台上。
拿着千里镜,缓缓眺望着对面的动静。
一个冬季,就让对面和他们人数差不多的营区,现在变得零零散散。
至于原本和他们对峙的兵卒,除开少部分冻死,饿死的人,被强硬留守在对面的人之外。
现在差不多都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驻防辖区。
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没有将他们当做人。
现在自食恶果的他们也只能紧紧龟缩起来,做着垂死挣扎。
狐假虎威的模样,让时常关注对方情况的障塞尉伊利心中发笑。
要不是没有自家主公的军令,现在的他保准可以带着如狼似虎的秦卒,将他们摧毁的一干二净。
“好了,监视好对方的情况,有什么异常随时禀报!”
“喏!!”
障塞尉伊利吩咐着瞭望台上的兵卒。
随后爬下瞭望台,朝着身后林立的营区赶了回去。
刚到营区门口,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副拖家带口的场景。
将马缰递给一旁负责管理马匹的小官,随口询问。
“又是出逃此地,折返回去举家搬迁的人?”
“嗯!”
询问一句口,障塞尉伊利也不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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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侯国的一处小村子。
破屋烂瓦也没法说着这处小屋所的寒酸。
包裹着洗的发白,严重掉色的妇人,将手伸进还有些冰冷刺骨的木桶中。
丝毫不在意冻裂的伤口,会对她的身体造成怎样的伤害。
嘴唇冻的发青,可还是咬着牙,拿着木棍,将木桶中的衣物捞出来,一下下的敲打清洗着。
家里的男人去打仗,现在音讯全无,年幼的孩子和她还要生活。
没有土地耕种的她只能为贵族做着清洗衣物的活,换一些能让她吃的东西,好给孩子挤一些奶水。
想起男人走的时候,说打了胜仗,就有军饷。
回来能卖一两亩地,就不用在做地主家的佃户了。
可现在那个死鬼,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可真是狠心!
眼神木然的甩动着木棍,看不见任何一点,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
只有堂屋内幼儿的啼哭响起时,才会让她抬起头。
最后还是咬咬牙,狠心不去照看。
这些衣物洗的迟了,送回去的晚了,可是要被扣工钱。
到时候他们母子俩可又要饿着肚子了。
破落小房屋内的场景,在这些疏勒侯国的小村子里很常见。
因为战争,家里能拿得动武器的男人,都被强制征召走了。
现在完完全全都是寡妇村和老人村。
妇人拿着木棍,咬着牙敲着木板上的衣物。
不知不觉眼泪就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你个没人管的死鬼,嫁给你不求大富大贵,可是死是活你也来个信啊!留下我们娘俩算几个意思!”
咬牙切齿的咒骂,似乎在说着自己丈夫的不负责。
可其实更多的是对这个不讲理世道的怨恨!!
要是不说点什么,骂点什么。
她真的害怕自己撑不下去,抱着孩子找个河潦草结束这个悲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