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痕迹在脸上清晰可见的密卫巳一,脸上的带着宽慰的笑容。
可捏着的拳头,却在说着心中的不甘。
“汇报一下各自的情况吧!”
刚刚经历了疾病肆虐的秦侯国地下情报点,现在再次投入了他们所做的事情中。
提早恢复过来的众人也一丝不苟的汇报着他们目前的情况。
听着下属们的汇报的事情,密卫都统巳一,心中都在滴血。
自从潜伏在长安,八年铺设的情报网,直接毁于一旦。
八年,八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没事就行,咱们人没事就行!”
身为此地的负责人,密卫都统巳一心有万般不甘,可还是要强撑心气,为这些活下来的下属,同伴加油打气。
听见都统宽慰的话,在场的人也没多少人能笑的出来。
“好了,别叹气了,先把这件事的始末飞鸽传书吧!”
“喏!”
“收拢一下还活着的线人,能保留多少保留多少!”
“喏!”
“联系一下皇宫里的人,看这些年入宫的青雀还剩多少!”
“喏!”
“一切原则是什么!”
“小心行事,安全至上!”
“那好,行动吧!”
“喏!!”
压抑低沉的声音,随着烛火晃动,聚集起来的人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各自面前还冒着热气的水,说着先前还有人的存在。
.......
长安城里现在到处是埋人的景象。
富裕家庭还有这哭丧队伍,穷人家庭最后想要埋葬病死的家人,还只能在长安城外的焚烧场去。
对着坑洞里成堆的骨灰,随便捞一把装进破损的瓦罐。
找个乱葬岗最后放进土堆之中,墓碑是坐不起。
条件好一些的普通人,顶多是找来一块木板,上面用木炭歪歪斜斜的写几个大字。
插在这片乱葬岗前的小土包前,大哭一场草草了事。
年纪十几岁的少年,裸露在外的双手双脚被冻的紫青。
独自一人跪在病死父母墓前,有些失神的望着敲敲打打,哭声震天,远处抬着棺椁行进过来的队伍。
少年泪眼婆娑的双眸盯着上面迎风舞动的旗帜。
也就只认识一个‘王’字,在这支丧葬队伍经过这里的时候。
他连自己的父母都顾不得哭丧跪拜,赶忙伏地叩首,对着这支敲打热闹的队伍。
要不是自己不这么做,保不齐成为这个不认识的‘王’的陪葬品。
队伍渐行渐远,灰头土脸的少年这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那支队伍。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你们死了就能举办的这么热闹?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你们死了可以埋进奢华的陵墓?
明明都是人,为什么我的爹娘连个尸首都没有,只能用瓦罐装着混着不知道谁家的骨灰,就这么草草的被埋进乱葬岗?
明明我们都是人啊!
为什么?
少年心中充满了疑惑?少年心中充满了不解!
没有读过太多书的他,根本想不通这个问题。
可想不通这个问题,却不是不知道会怎么做。
少年眼中的仇恨,那是反叛火焰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