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菱傲娇的摆脸冷哼一声,给云光留了个漂亮的后脑勺。
“那也不看看是谁宠上天了把她~~还怪我?”
云光嘿嘿一笑,反手揽住她的身躯,将下巴轻轻撑在她的头顶。
“还敢跟我耍小性子?看我今天实行家法...”
“讨厌~~大白天的~~你这坏人能不能不欺负我?”
“不行,还想欺负你一辈子呢!”
云光低头笑着,凝望着此时深情望着自己的少女。
随后抬起头,对着快要拐进墙角看不见身影的少女呼喊一声。
“路上小心点!!”
一声微弱的呼声也回应着云光的呼喊。
“知道了....”
.......
中原,代郡。
这是比邻乌桓,南匈奴,鲜卑的一块中原领土。
身旁有着三个打家劫舍当做家常便饭的邻居,代郡的日子很不好过。
平常人也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生活在这里,被人劫掠去草原上做奴隶的概率在七成以上。
现如今还滞留在此地的人,都是中原王朝天南海北中活不下去的难民,还有不少家族当官之人因为权利斗争身死,全族被流放边疆千里。
这里的女子,孩童,老人很多,除开路上风餐露宿留下的痕迹,一个个早年间保养的很是不错。
模样俊俏,身姿绰约的女子,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物。
只不过现在的他们没了锦衣玉食,甚至连让人产生虚假饱腹感的观音土都争抢不到。
年幼的少女躺在母亲怀中,半眯着眼仗着干涩起皮的嘴唇。
“娘,我饿..娘..我渴...娘,爹爹呢?”
愁苦痕迹刻在脸上的妇人,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怀中女儿的额头,脸上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紧紧拽着身旁的儿子,很害怕在这个混乱的人群中将他们淹没。
妇人自诩知书达礼,通晓琴棋书画,可那些东西,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一文不值。
换不来为自己孩子果腹的口粮,还有解渴的清水。
全族被罚没,除了几件破旧衣裳,现在的她没有任何东西。
其他家族亲友也怨自己夫君牵连全族,直接将他们母子三人抛弃,比丢弃一块垃圾还随意。
身无长物,也无手艺,但还想自己孩儿活下去的妇人,现如今也就只剩下一样东西,可以让两个孩子别幼年早夭。
咬着嘴皮,望着此刻出现在道路两旁,摆弄着跪地上的男男女女的富庶打扮的人家。
妇人低头对着大儿轻声吩咐。
“乖乖在这里等我,抱紧妹妹,谁来都不许跟她走!”
模样憔悴的男孩,从母亲手中接过年幼的妹妹,小手抱得用力,都泛起了淡淡的白色。
怀中少女也没有因为自己哥哥的力气,而出声喊疼,也许她已经没了多少力气。
小脑袋埋在哥哥胸间,安详的闭着眼,要不是还有起伏的胸膛,恐怕还以为已经死去。
妇人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儿子的脸颊,随后挣扎起身,朝着在难民中,挑人如同挑选货物的人缓缓走去。
自己夫君曾为东炎厮杀征战,抛头颅洒热血,扬东炎天威。
后出任尚书令,司隶校尉,甚至是位之三公其一。
她自己也是别人口中的太尉夫人,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可她理解夫君的痛楚,每晚同床共枕,听着夫君睡梦里不安的呓语,她没法替自己夫君扫除钳制他的宦官。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的额头。
狡兔死走狗烹,到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这样的结局。
夫君说他想在朝堂上践行自己的治国理念,要想边疆宵小臣服,不在横生事端。
可他只能依附宦官,毕竟那是当今皇帝最信任的忠犬。
至于有没有成功,面前跪倒在这些富庶人家打扮面前的妇人不在考虑。
为了两个孩子,她还顾得上什么尊严。
富商打扮的人,伸出手捏起妇人的脸颊,左右摆弄查验一番,漫不经心的开口言语。
“气质不错啊!你这模样去花楼,应该有不少恩客喜欢你这成熟的味道。”
妇人眼中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任何悲伤,自从跪了下去,她也只是祈求一个生路,能为孩子长大成人给个机会的弱女子。
“你家男人是做官身死吧!得罪谁了?被牵连流放了啊?”
富庶打扮的人,对于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来历猜了个大概。
这位妇人外貌气质,根本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女子。
来到这里挑人,这点眼力见可不欠缺。
妇人将自己知道的来龙去脉低声道了出来,没想到此前还有兴趣的人,直接甩开还捏着的下巴,顺势在妇人肩旁上踩踏了一脚。
“妈的,晦气,赶紧滚!”
咒骂一句,头也不回的跃过倒地的妇人,朝前走去。
太尉妇人,这放在花楼里,也算能让不少男人进去出来后说,他也是玩过东炎三公女人的男人了。
可如今谁敢招揽这位前太尉夫人啊!
能敲掉太尉官职的人,除了朝中的大宦官,也就是皇帝了。
要是对方想要斩草除根,或者避免中原流传出太尉之妻流落花楼,任君品尝的流言蜚语。
这不是在打东炎王朝的面子?
保不齐为了顾及王朝脸面,那可就不是死一两个人能消停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