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本家居住的一处宅邸之内,早些年被人伺候的云家老爷们,现在某些事情也需要亲力亲为。
原本跟随他们南上的奴仆,现在都已经被恢复了自由身,要想有人再来打点家中琐事,那还需要去雇佣所招聘人手,还要一笔不小的费用。
要是没有给秦侯国做出贡献,这些钱可都是需要自己掏,秦侯国可不会报销。
南上带来的些许财产,也没有被秦侯国强制征收,只是要兑换成秦侯国境内流通的货币。
只出不进的钱财,花销起来很是飞快,云光本家人多数都去外找寻可以赚钱的生计。
通晓学识的他们,多数经过考核入了文职教育,剩下的则开始研读秦侯国律法,打算进入法学院深造,进入官职体系。
刚来的时候云光本家各种不适应,原本他们还以为能靠着云光的关系,在本地谋求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可千算万算,秦侯国境内筛选人才,完全摈弃了中原举孝廉的政策。
能力考核,外加人品筛选,这才有机会从法学院毕业进入秦侯国行政体系。
这种举措在云光本家人看来,完全就是一种颠覆性的改革。
对于身处中原,身居高位的云光本家人而言,这种改革对他们是百害而无一利。
豪族出身的他们,也要同平民子弟同处一个起跑线,为一个名额争抢。
要是后辈没出息,他们豪族也会在若干年后衰落。
这样的事云光本家的一些老人,当然不乐意见到,可这里不是中原,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要么就依照秦侯国规矩,进入法学院学习,考核达标后进入官场。
要么就早早选择其他营生,免得因为惫懒而饿死街头。
这种事云光本家人或者一些其他大家族,虽然不乐意,可也没得办法,毕竟一个家族内可不再按照嫡出,庶出论能力。
此刻堂屋内聚集了不少云光的长辈,昨日傍晚时分,那座秦府之内的子侄传来消息,今日要来府上拜见一番。
虽然对于云光的所作所为云光本家人有很多不满,可还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现在家族里最出息的子侄。
早些年他们同皇宫中的宦官搭上了线,可谁能想到中原乱民爆发,皇帝最后依仗平叛的可不是那群溜须拍马的宦官。
他们不少安插到一定位置的子侄,也因为这次事情,被撸了个一干二净。
皇帝刘宏在这个节骨眼还算没有昏头,要想马儿跑怎能不给马儿草。
投奔到这位子侄这边,也就安全还能保证,其他什么的还需要自己去争。
堂屋内的云家族长,有些疲惫的倚着额头,冲着屋内的众人开口言语。
“这次守序回来,你们谁给他说说能少交点税款呢?”
云家族长开口,台下无一人应答,每个人都如同庙里的菩萨,眼观鼻,口观心,不接话。
这位老者眼见没人搭话,就将目光放在了云晟身上。
“云晟?你要不给你儿子说道说道。”
云光父亲云晟心里叹息一声,暗自叫到还是没逃出这次询问。
碍于长辈威严,云光父亲云晟硬着头皮开口回答。
“叔伯,这事我可说不上话,依照这里的律法,守序那孩子也要缴纳规定税款,偷税漏税可是要按律法严惩。”
“唉...”
老者叹息一声,心中愁苦无比。
“那孩子,这不是逼着咱们云家分家吗!”
老者的话让在场的人瞬间来了心思,只不过都将念头压在了心底。
来到秦侯国,他们也合计过,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过日子,缴纳的税收可要比分家单户要多不少。
可谁也不敢提这个头,这事还要长辈发话。
不过暗地里,却都开始给自己家偷藏一些好处。
老祖宗在中原攒下的田产,那可是带不走,来到全新的地方,也只能顾自己了。
老者这边还在忧愁,门外就走进了一位妇人。
“各位叔伯,守序来了。”
“走吧,都去迎一迎,这次祭祖请人家来,可别驳了他的面子。”
堂屋内的云家族长发话,屋内的其他人都开始动身,朝着房屋外的门口走去。
秦府驶出的马车之内,邹菱冲着面前的云光开口娇嗔。
“你没骗我,真的看不见这里的痕迹了吗?”
邹菱抬手往上提了提衣领,老是感觉脖颈的痕迹遮掩不住。
“你都穿这么高衣领的衣物了,都遮的严严实实的了,看不出来。”
“真的?你没骗我?”
“呀呵?你这眼神还怕我唬你吗?”
邹菱傲娇的微微昂头,给云光只漏出一个后脑勺。
“你这个坏家伙,骗我那么多次了,才不信你,今天娘看我的眼神都一直在笑。”
云光反手将邹菱搂在怀中,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那怕啥?你是我妻子,我是你相公,这还怕旁人说道?你要是心里不满意,呐...你也给我留个痕迹呗。”
“贫嘴~~”
邹菱娇笑着将云光展在自己面前的脑袋轻轻推搡远离,总算将在意脖颈吻痕的心思丢在了脑后。
二人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的时候,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外也传来了随行人员的低语。
“主公,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