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大不大?”
“才刚有点苗头。”
“还是不够...”
云光低声呢喃一番,幽幽叹口气。
哪怕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教育,传输了这么多年遇到不公就要抗争的理念,可还是没法做到太大成效。
毕竟西域一直在收纳从中原而来的难民,那些人被压迫许久,对于官有种天生的恐惧。
老一辈遭受苦难的人,遇到这种事,根本不会询问,谁也不想因为这事,被官家询问关照。
好在还有新生代的出现,以及教育理念的普及,还能达成云光的诉求。
这些可爱又朴实普通人,能有安定的生活场所,有一技之长或者两三亩糊口耕地,可是尤为珍惜。
再要是能靠自己的劳动让全家吃饱饭,没人想着去做坑蒙拐骗,甚至拿着农具造反的事情。
可这个吃人的世道,总是会逼得他们退无可退之后,才会不顾一起,抛弃所有,对着吃人者发出最后的怒吼。
儒家文化实行这么些年,有些地方的确有可去之处,礼义廉耻忠孝悌,这些都是最好的教育。
可儒家的一些理念,让中原的百姓实在太过温顺恭良了。
温良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可云光却希望他们别再遇到不公之事时,逆来顺受。
“继续盯着就行...”
“主公,可假若这样在放任他们下去,或许会有冲突发生...”
密卫都统甲一不明白云光的用意,但处理了很多次见不得光事件的密卫都统,很清楚这么放任下去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愤怒情绪主导下的人群,最后终会演变成流血冲突事件。
秦候国现如今各地安稳,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变得和中原一个样。
“不用,看着就行,稍微注意点那些用鞑靼羊皮制物的工坊,变得闹出人命。”
云光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密卫都统甲一没了在开口提醒的意图。
恭敬的抬手抱拳,沉声应答。
“喏!”
脚步声渐渐远去,云光才幽幽叹息一声。
只有云光一人的书房中,此刻只有书本翻页的声音。
......
西域境内这段时间一众学子讨论漠北鞑靼的事情,可是在大街小巷弥漫不止。
秦侯国的行政体系得到了云光的实现提醒,选择对这件事充耳不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
不少心思聪慧的人,已经在这件事上嗅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车师城,叶府。
担任秦大商令的叶帆,此刻围在怀抱出生没多久幼女的发妻常钰身边,逗弄着这个粉粉嫩嫩的可人儿。
家中长子叶煦到了入学年纪,今日这个时间点还在学堂。
院落里一家三口显得很是温馨。
今日不用当值的秦大商令叶帆,也在逗弄着牙口都没张开的小女儿的嘴角,哪怕手掌上占了她的口水都没半点嫌弃。
耳边传来的脚步,还有雇佣进家里,打点府中上下的侍从对着叶帆轻声提醒。
“叶商令,门外来了好多想要见见您的人。”
“知道谁吗?”
叶帆头也没抬,很是随意的开口询问一句。
“有几个是您手下的官员,还有一些好像是羊皮纺织厂的掌柜。”
怀抱女儿的常钰,拿着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自己夫君。
“去吧,应该是主公示意的事情,让他们有些焦头烂额了。”
叶帆倒是完全不在意,对着身旁的雇佣侍从开口传话。
“就说我身体不适,感染风寒,不便见客!”
得到叶帆回答的侍从转身离去,只留下常钰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家夫婿。
伸手轻轻将捏着女儿粉嫩脸颊的手掌拍开,开口言语。
“你这人,那些也算是手底下的官员,就这么放任不管?以后还怎么服众?”
叶帆不在去逗弄女儿的小脸,抓着小巧肥胖的手掌把玩起来。
“服众?你这是要你夫君同主公抢位...”
话还没说完,就被常钰一把捂住了自己夫君的嘴巴。
“你这浑人,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你都知道这话不能乱说,还让我出去替他们出头?”
常钰一回味,刚才自己说话却是没有经过脑袋。
“上次战事惨烈,民众颓靡许久,主公需要一个能重新激起斗志的目标,至于这次现在没法日入斗金的家伙,没钱挣就没钱挣,反正靠着鞑靼羊皮生意,赚的可不少了。”
察觉到女儿反手攥住自己的手指,叶帆情不自禁的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况且那些家伙有了钱可不安分,我还打算找主公在想办法约束约束呢。就像我给他们说的,先是官,其次才是商,可这些家伙似乎又有点忘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