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金明扑在地上,无力地冲着金赤的方向哭喊。金赤死了,对于金明来说,他的天塌了。
金明回首怒视着金环哭着大声斥责:“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放过他!这么多年他对你的付出,难道是假的吗?!!”
金环攥紧双拳,全身颤抖,他紧抿着唇,昂着头,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将眼中的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自己不应该,也不能为了一个仇人而伤心难过,这样对不起阿妈,更对不起自己死去的阿爸。
他沉着声音下令,“把金明给我带下去先行关押,容后处置!”
勇士闻此,上前架起地上的金明便拖了下去,金明一路上还在不断诅咒、痛斥着金环,站在议事台下的白帝给毒牙使了个眼色,毒牙会意,跟了上去。
雪奚转首时,正巧见着摩拳擦掌跟上金明的毒牙,她轻轻叹了口气。
白齐伸手捏住雪奚的脸,将它掰正过来,他目视前方,用只能两人听的到的声音对雪奚道:“别管他。那金赤为了保住这金明,选择这样的死法,撇清他与金环的恩怨,他还要往上撞。如此愚蠢,没必要救。”
雪奚心中苦笑,“我没想救他,而且他并不愚蠢。他知道金环不会杀他,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他比他阿爸更了解金环,他和他阿爸一样,将金环拿捏的死死的呢。”
白齐低首望向雪奚,雪奚亦是仰头望向白齐。听到雪奚能如此了解金环的心性,白齐心中有些吃味,他有些赌气的问雪奚,“那你觉得,如果我是金环,我会如何做?”
雪奚失笑,她转身环抱住白齐的窄腰,踮起脚尖,靠近他的耳侧小声道:“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金明。”
白齐微挑眉锋,搂着雪奚腰身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没错,自己确实会杀了金明这个后患,这种给自己留下安全隐患的家伙,当然是趁早除了的好。可这样的自己,雪奚会讨厌吗?
“那你觉得我残忍吗?”白齐忐忑的开口问雪奚道。
雪奚摇了摇头,抚着白齐清俊的脸庞由衷道:“我会觉得你很睿智且很理性,而且我会感谢你,因为你替我做了我不愿做的事。”
雪奚转首微抬下巴,指了指站在议事台上的金环,“你瞧他,他也做不到,即便他知道金明不可留。”
祭祀在议事台上,眼瞧着金赤以如此惨烈的形式结束了生命,此刻已经吓的小便失禁,完全没有了一个祭祀该有的仪态。
他匍匐在地上,不断给金环磕着头,只求金环能饶了他。
金环缓步走到祭祀面前,如果金环对金赤还存了一丝儿时的孺慕之情,那么他对这祭祀,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
“把这个教唆族长、杀害部落蛇冠勇士的雄性,带下去给野兽分食!”
祭祀听完,吓的抖如筛糠,他大声叫喊着:“我是祭祀,我是兽神的使者,金环,你怎么敢杀兽神的使者!!你如果杀了我,你会为部落带来灾难的!!”
祭司望着底下一众兽人,赤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喊着:“你们都会受到兽神的诅咒!兽神是不允许他的神使被你们这些兽人如此亵渎!!”
下面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族人,在听到祭司的威胁后,瞬时便闭了嘴。他们惶恐的相互张望,包括议事台上的勇士,也有些无措的望向金环。
此时,兽人群中开始出现不一样的声音,“金环,祭司虽然有罪,但是不能杀,他的死,必须由兽神大人来决定!”
“是啊!是啊!如果我们杀了祭司,兽神会降罪给我们部落的。”
……
雪奚蹙紧了眉头环顾四周,周围要求放过祭祀的声音越来越多,虽然他们可能也恨祭祀,但他们更害怕神明的诅咒,毕竟这还是一个以神为尊的时代。
金环有些痛心的望着底下一众族人,祭司如此欺压他们,甚至可以随便找个理由,便夺走他们的性命,即便如此,他们也还要为这祭司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