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这段时间很忙,非常的忙。他每天不仅要守着赌场那一摊子装修的事儿直到傍晚,还要抽出时间来回复任静秋的信息,挖空心思地哄任大小姐开心,充实且甜蜜。
自从上次被司马错救了之后,任静秋便对这个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的大男孩有了好感,有事没事总会发消息找后者聊天,兴奋得司马错这个暗恋者恨不得把手机给镶嵌在身上。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很快,司马错和任静秋的关系在每天扯淡的废话中逐渐升温,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不过两人也是奇葩,男的自卑难言,女的脸嫩怯语,谁也不肯先表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吊着,玩着似是而非的暧昧。
但这种浅尝辄止的试探已经让司马错这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爱情白痴品味到了初恋的美好。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充斥着全身,让他不知疲倦,兴奋莫名,甚至好几个晚上和任静秋聊天直到天亮,仿佛有好几辈子的话要说一样。连“嗯”“啊”“哦”“吧”这些语气助词都必须连加三个感叹号才会发出去,真的是肉麻到了极点。
“司马经理,又在跟女朋友聊天呢?”
庞英看到司马错坐在一个腻子桶上,盯着手机屏幕憨笑,立刻被其痴迷呆傻的样子逗得大笑两声,随即向后者扔了一根香烟过去。
他现在和司马错也算接触过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个年龄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甲方负责人性情冲和,很好相处,慢慢的,两人之间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嘿嘿!现在还不算女朋友。大家只是比较谈得来罢了!”
司马错接住庞英扔过来的香烟点上,左右看了看屋内干活的工人没有空注意他俩,方才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不像,不像!你刚才那副欢喜的模样绝对不止谈得来的程度!”庞英提了提钉枪笑着说道,“老哥是过来人,如果喜欢就要去追,大老爷们儿必须得主动啊!”
“哎,老庞!你以前是怎么和你老婆表白的?”
司马错听庞英开始给他传授经验了,连忙向其取经。
“我老婆是媒人介绍认识的,不用表白。只要双方看对眼了就能成!”
庞英嘿嘿一笑,黑里透红的脸上全是汗水,他抹了一下额头,手脚熟稔地用钉枪将一块不小的石膏板钉到了龙骨上。
“切,相亲最没有意思!一点都不浪漫!”司马错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你可说错了,相亲是最靠谱的。大家都是奔着结婚来的,所有条件都能敞开来谈,遇到合适的一下子就能定下来。”庞英将钉枪放在脚边,点上一根香烟说道,“就拿我们家那口子来说吧,当年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她一个都没看上,就稀罕我这个会手艺的能干人。现如今两个儿子也有了,城里也买了房子,日子过得不赖。这也算得上是生活如意,家庭美满了吧。”
“算算算!绝对算!何止是生活如意,你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了啊!”司马错点头肯定道,“不过你有两个儿子压力可是不小哦,妥妥的建设银行。”
“谁说不是呢?远的不讲,就现在每年上学的赞助费都是好大一笔钱哦!”庞英叹了一口气说道。
“咦?你刚才不是说有房子吗?怎么小孩上学还要缴费呢?”
司马错皱眉眨眼,有点听不明白了。
“我们一家户口还在老家,没有迁到西都城来。”
“为什么?”
“老家有地啊!万一有个拆迁啥的,不就发了嘛!再说了,等以后年龄大了还可以回去养养老啥的,那可比待在全是钢筋水泥的大城市强多了。”
庞英一想起自己的长远规划,心中就一阵得意。
“嗯,你这思路是对的。听说现在农村户口可吃香了,生下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别的法子根本就搞不到。”
司马错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点头认可了庞英的做法。
“嘿嘿,也不是那么绝对,办法还是有的......”
庞英正想给司马错介绍几种常见的违规操作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负责西都中学的木工打来的,赶忙接了起来。
“喂,赵师傅。怎么啦?”
“老庞,有个事想和你说一下。我一个远方亲戚让我去帮他干两天活,明天我就不来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