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着他们不注意时,姜禾悄悄地把发卡在水泥地板上磨得锋利,只要醒着就偷偷用发卡磨着割着绳子。
麻绳很粗,手绑在后面也不好使劲,她花了很久才割了个口子,然后每天加深那个口子。
不知过了多久,姜禾感觉自己手都快拗折了,绳子终于快断开。
她憋红了脸,卯足力气最后往绳子上一摁一划,哐的一声门又被人打开,吓得她手一抖,绳子断开那一瞬间,握着发卡的右手没收住,狠狠划在了左手腕上。
顾不得受伤,赶紧甩开手上的绳子,扯掉眼罩,姜禾伸手就去解脚上的绳结,慌乱中发卡也掉了。
“不错嘛小妞,竟然自己解开了绳子,要不是我回来得及时,怕不是就让你这么给跑了,那就太可惜了,我还从没见过长得像你这么带劲的小妞~~都怪我哥,早让我上了你就不用我半路辛苦跑回来了,我会让你欲那什么的,嘿嘿嘿......”
是那个畜生。
姜禾心里一阵绝望。
被绑架这几天,其他几人的关注点都放到赎金上面了,就这个畜生还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身体,真是色欲熏心,逃跑路上都要返回来。
男人狞笑着扑过来把姜禾压倒在地上,姜禾本能地挣扎,无意间脚踢到床旁边的桌子,桌上一个酒瓶掉下来,有一大块碎片划过姜禾的脸带出一丝血迹,然后落在她面前。
男人粗喘着骂着不干不净的荤话,手在她身上乱抓乱摸,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姜禾,泪水无意识地涌出。
她伸手抓住那块碎片,看着男人埋在自己胸口的头,对准男人太阳穴,毫不犹豫猛刺下去。
男人的身体僵在姜禾身上,姜禾用最后的力气把男人推开,试图坐起来继续去解绳结。但她只是抬了抬手,人就晕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眼前只有一片血色,血色中闪过爸爸妈妈的脸。
那一片血色让姜禾从梦中惊醒。
醒了之后她暂时睡不着,用冷水洗了把脸,去阳台抽烟。
深夜的罗城很安静,路灯照耀的大街上不时有车驶过,林立的高楼中散落着零星的灯光,看起来静谧祥和。
却压不下她心底翻涌的血色。
因着这片血色,她曾经怨怪父母,为什么要分开,痛恨自己,为什么要乱跑。
无数次让自己惊醒的噩梦中,充斥着男人狰狞的笑脸,肮脏的大手,鲜红的血液,有时梦里还会响起另一个冷酷的声音:那就暂时不动她,拿到钱,再说。
姜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王山说的这句话记忆如此深刻。
或许是因为最开始碰到他们那晚,自己本来有机会逃跑,却因为踩到裙子而跌倒,正好倒在先追上来的王山跟前,而后就是王川几个的撕扯。
王山冷眼旁观,直到自己喊出可以绑架自己换钱,王山一句话就制止了王川几个。
王山,是他们几个中间的主事人。
这个人,终于回来找自己了。
这颗心,很快就能真正平静下来了吧。
姜禾左手按住自己的心脏,右手直接将烟头掐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