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直觉这个暴起的“大爷”就是王山。

房间里人多空间小，王山疯起来容易伤及无辜，把他引到外面让其他人来动手比较保险。

虽然这些年姜禾的拳也不是白练的，但刚刚跟王山交手，她还是明显感觉到，短时间自己靠着身形灵敏和快速反应能跟他打个来回，时间一长她绝不是对手。

王山这些年肯定狠练了身手，当年他只是个普通混混，现在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狠戾又阴鸷，偏偏演技还挺好，刚刚混在一群人中间硬是没露馅。

听到姜禾的哨声，六个身形精壮的男人从不同方向迅速朝姜禾跑来，将她挡到身后。

紧跟着姜禾跑出来的王山一看抓不到姜禾，转头抓住旁边正在朝外跑的一个大妈，将刀架到她脖子上：“姜禾，拿你自己来换，不然我就杀了她。”

冰冷嘶哑的声音，一下让姜禾脑子里跳出当年的场景。

他果然是王山。

姜禾让挡住她的人退开，盯着眼前满脸阴鸷的陌生面孔，突然摊开手笑了一下：“你看看我的样子，长得像个圣母吗？”

“呵，也是，你不狠心，当年我弟弟也不会死在你手上。”王山的声音更加冰冷。

“我不狠心，难道躺平让你那个畜生弟弟糟蹋？当然跟你说这些是对牛弹琴了。不过我还是挺好奇，当年的事我家跟警方都没公开，你都在逃跑路上了，还能得知你弟弟的消息，给我送来威胁信，怎么做到的?”

“那你继续好奇吧。”王山冷哼一声，“不愿意交换你就放我走，否则我当着这么多人面杀了这女的，就算我跑不掉，你觉得她带来的这些人，会不会让你轻松脱身。”

被挟持的大妈已经吓得快翻白眼。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说而已，王山拿刀的手稍一动，一道血液就顺着大妈粗壮的脖子流下，打湿了她的领口。

其他大爷大妈吓作一堆，想跑不敢跑，在旁边战战兢兢看着他们。

姜禾倒是不怕这些人纠缠，看他们作风，就算出了人命，拿钱估计就能打发掉，会有麻烦但不难解决。

问题是，那大妈脖子上流出的血，可真是碍眼啊。

这些人虽然算是自作自受，但到底无辜。

自己也不想午夜梦回，梦里多添一抹血色。

罢了，这次先放他走。

抓王山的机会以后可以再找，但无辜群众的命只有一条。

权衡之下姜禾正准备给王山让开路，一个冷静的男声从他们的包围圈外传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厉韩左手插兜，穿着板正的白衬衫和西装裤，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几个一脸惊奇的员工。

姜禾想起他之前说会来老片区盯进度，没想到这么巧，撞上了。

“你是沈厉韩。”王山瞳孔微缩。

“你认识我？”沈厉韩目光冷淡地瞥向王山。

“跟姜禾有关的人，我都认识。”王山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