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可能年纪大了，沈复也不想再管儿女的感情事，只想一家人都能在一起，平安开心就行。

温昕满心只想着自己女儿能早点振作起来，哪还顾得上沈厉韩什么心思。

接受最良好的反而是沈清菡，沈厉韩这两天的态度，让她弄清了他后来一些变化的原因。

沈清菡原本是打算在姜禾婚礼前三天回来，结果代泽的事一出，她临时买票提前赶回罗城，这几天姜禾的状态她看在眼里，也不免心疼。

尤其眼下，姜禾抱着代泽的骨灰盒，像只炸毛的兔子，谁跟她抢，都要被咬上一口。

一群人束手无策，沈厉韩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大步走到姜禾面前，按住姜禾的双手，把骨灰盒举到她眼前，问她：“姜禾，回答我，这是什么？”

“是......泽哥......”

“是，这是你的泽哥，但更是你泽哥的骨灰，他已经死了，这一点你清不清楚？”

“我......清楚。”清楚两个字落下，姜禾的眼泪也跟着落下。

“你再回答我，代泽是怎么死的？”

“车祸......”

“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为了......救我......”

听到这里温昕忍不住想上前制止沈厉韩，被沈复拉住，对她摇摇头。

他们都没办法，都不敢提姜禾最痛的地方，但可能这时候的姜禾，需要再痛一点才能清醒过来。

她好像一直都还没真正接受代泽已经离世的事实。

沈厉韩跟姜禾的对话在继续。

“既然代泽是为了救你才发生车祸，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想......把他带回我们的家......”

“不，你这是在让他死都不得安生。明天，在这个灵堂上，就都是来吊唁的人，而你现在要把代泽的骨灰带走，是要让他在最后，连个体面的葬礼都不能拥有吗？”

“不，不是的，泽哥最喜欢跟我在一起，他会想跟我回家的......”

“对，他是最喜欢跟你在一起，你也可以带他回家，但到葬礼结束之后再说，好吗？他在这世界活过一遭，影响过那么多人，至少，让跟他有关联的人，都能来跟他好好道个别，他难道不值得这样一个体面的道别仪式吗？”

“他当然值得，他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姜禾早已泪流满面。

沈厉韩终于从她手中拿出骨灰盒，重新摆回灵案上。

“他就在这里，不会跑。你先跟我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否则接下来你哪来的力气，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程？”

“而且，这次车祸，并不全然是意外。你打起精神撑过葬礼这几天，我就把我查到的全部告诉你。”

“不是意外？”姜禾抓紧了沈厉韩的袖子，眼里猛然迸发出一阵亮光，沈厉韩看得清楚，那是极致的怒火。

有了情绪就好。

“没错，引发整个事故那辆车的车主，是蓄意想撞你。至于原因，葬礼结束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