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试了试，车还能开，姜禾没有再下车，隔着车窗对范雎说：

“真的多谢你了范雎，我自己可能要弄很久。今天淋了雨不太方便，等厉韩回来，我们请你吃饭。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家吧，再见。”

说完姜禾礼貌笑了一下，等范雎也上了车，便开车走了。

范雎在车里又坐了一阵。

刚刚他尽量表现得淡定，实际上心跳得厉害，根本不敢直视姜禾，只在弄好千斤顶站起身的时候，不经意跟她视了一眼，可能不到一秒，他立马移开了眼神，不知道姜禾有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他不确定沈厉韩有没有把他的心思告诉姜禾，从姜禾的态度他看不出什么，面对他，姜禾一直是礼貌客气的。

回想起那个不到一秒钟的对视，和姜禾离开前那个礼貌的微笑，范雎按住胸口位置，试图让心脏跳得慢一些。

他满心满眼都是姜禾刚才的样子，完全没留意到从公司门口跟了他一路的石皎。

沈清菡婚礼那天之后，石皎就再没见过范雎，待了两天她坐不住了，傍晚时候见雨小了，就跑到范雎公司附近等他下班，想悄悄跟着看他去哪里，然后制造一个偶遇，结果路上发现他竟然主动停车帮一个女人处理事故。

认出来那个女人是姜禾之后，石皎一开始猜测，他可能是看在沈厉韩的份上出手帮忙。

可是，为什么他帮忙之前要犹豫，在车里坐了一阵才下车？

又为什么姜禾走了之后，他的车还在原地停了好几分钟才开走？

这中间范雎究竟在犹豫和回想什么？

隔着雨幕和车窗，石皎看不清范雎的表情，但能看得见他的动作，绝对不是因为打电话发信息之类耽误了时间。

还有就是……

石皎拿起手机，翻到自己鬼使神差般拍下的那张照片。

蒙蒙雨幕下，姜禾握着伞，随着范雎的起身抬头，把伞举高，范雎刚站直身子，眼神不自觉看向姜禾，这不到一秒的对视，正好被石皎手快地拍下。

拍的时候石皎还没感觉，但现在看着照片……

石皎直觉，范雎心里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姜禾。

她为这个猜想感到荒谬又气愤，想也没想，转手把照片发给石楚成，一个电话打给他：

“哥，你看到我刚给你发的照片没有？”

石楚成正在打开照片，看清之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嗯，刚看到。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石皎便将自己的发现通通告诉石楚成：

“……哥，你说范雎这个表现，是不是喜欢姜禾？难怪婚礼那天他心情不好，也没跟沈厉韩坐一桌，肯定是因为姜禾。”

“这个姜禾，是不是狐狸精变的，害得代泽为了救她而死，把你害成这样，跟沈厉韩在一起，又勾的范雎对她另眼相看，真是的，她凭什么啊！长得也不像天仙吧，性格就那样，事业也不突出，我说你们这些男的都看上她哪点……”

“石皎，你吐槽归吐槽，可别一冲动去对付她，你这智商不是她对手，她身后还有沈厉韩，你要是犯了事，你哥我现在可没能力护着你。”

“不过嘛，你这张照片倒是拍得很好，也许……”

能起到一点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