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月童年时期所认为的好朋友居然说她是心魔,她才是真正的楚望月。
“心魔,你忍心让敬爱的父母再次为你叹息,为你放下尊严去寻医问药吗?”楚望月俯身,眼睛眯的像月牙儿般。
她伸手轻抚在楚望月脸上,指腹顺着楚望月脸上狰狞的疤痕。
这是在楚望月十五岁时,想要彻底抹杀另一个楚望月,两人在争夺中被锋利的匕首划伤的。
然而在外人看来,就是楚望月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刮过自己的脸。
“我...”楚望月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刀片划过一样,“我不是心魔...”
“我...就是我...”
楚望月艰难的说出这些话,脖间的伤口再次迸裂,大量鲜血染红白色绷带,流淌至枕头上。
楚夫人惊呼一声,连忙按住楚望月,同时掌心贴在她的脖子上,催动体内灵气为她止血。
血止住后,躺在床上的楚望月紧锁眉头,一双漆黑的眼瞳死死盯着空气,嘴唇蠕动着,只能发出‘嗬’的气音。
楚夫人叹口气,在楚望月眉间轻轻一点,让她陷入沉睡。
“夫人...月儿这病...”楚堡主犹犹豫豫,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最终都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
楚夫人拿起手帕,轻柔的替楚望月擦净额头的汗渍。
“要是我能尽快突破金丹就好了...”
楚夫人已经快两百岁了,因灵根斑驳原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突破金丹。
但为了自己的女儿,楚夫人愿意铤而走险,服用禁药试试强行突破。
在楚堡主担忧的眼神下,楚夫人拿出一颗通体漆黑的丹药,毅然决然服下。
当楚望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满是伤疤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弯曲起来,旋即眼皮颤了颤,楚望月终于揭开了眼。
然而正午太阳的光线有些猛烈,即使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点点阳光都刺的她眼角酸痛。
楚望月不由得闭上眼,待缓一缓,使用后才睁开眼。
干涩的眼珠转动,静雅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要是平时,房间内肯定会有温柔和蔼,但总是强颜欢笑的母亲,以及虽然威严,但眉宇间全身对自己关爱的父亲。
“嘎吱。”
身着绿衣的婢女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
这是每天楚望月中午到点必喝的安神汤药。
楚望月因手脚被束缚着,无法自由行动。
她想去见自己的父母。
从睁眼恢复意识起,楚望月心头一直萦绕着莫名的恐慌。
“小姐,您醒了!”
小夏关上门,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又走到窗户旁,将遮光用的布帘放下。
房间内瞬间飘散起淡淡的药味,楚望月抿着唇,直到小夏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扶起楚望月准备喂药时,楚望月才开口道,“小夏,解开我身上的绸带。”
小夏有些为难,“小姐,堡主说不能让您再伤害自己了...”
“奴婢也很担心您的身体。”
楚望月深吸气,语气认真,“我不会伤害自己的,相信我。”
她得趁另一个楚望月没出现之前去亲眼看到父母没事,她才肯安心。
“这...”小夏有些犹豫,但看到楚望月认真的眼神时,下意识认为自家小姐恢复了正常,便为她解开绑在四肢的绸带。
楚望月穿上鞋,活动活动手脚,问道,“娘亲呢?”
小夏端起药碗的手一顿,垂下视线,有些结结巴巴的回道,“夫人她...”
“我娘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