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银锭大小不一,有一个最大的银元宝,是二十两一个的。还有两个五两的小银锭和五个一两的银豆子。
加上一张如意号给她换过来的一百两银票,今日请客一共花了六十五两。
今夜百味斋一共有四十几桌,算上酒水和点心,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这一百多两银子差不多是她两年的月银,这一波简直是富贵险中求了。
步云霓想到那妇人煞白的脸色,就忍不住笑出声:“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次的船票也打了水漂,想起来我就高兴。”
她直接把那个五两的碎银递给清禾:“这个给你,你拿着吃茶吧。”
清禾也不扭捏,直接收下,然后就道:“多谢小姐,望小姐以后日日发财,多多赏赐。”
主仆两个说笑几句,洗漱更衣睡下了,次日清晨,步云霓早早便醒来。
清禾已经准备好温水,正在煮茶。
等到早膳送来的时候,步云霓已经倚窗远望,看着河岸边依稀可见的屋舍楼宇。
清禾也跟着探出头,问:“小姐,咱们这是到曲泽了?”
步云霓点头:“是,这是曲泽。”
早饭是曲泽特有的猫耳朵,是一种连汤带水的面食,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
这船上的厨师手艺不错,比老宅的厨子好了不知多少,起码做出来的餐食像样子。
用过了早食,步云霓又坐不住,想出去转转。
她让清禾去把春袖喊来,让她跟清禾陪着一起在船上逛逛。
去了茶铺,又去了一趟戏院,最后逛到了小书斋。
春袖见她兴致盎然,便道:“二小姐这是第一次出来玩,果然开心。”
步云霓笑了:“是啊,没想到外面这么有趣。”
春袖见她神色舒朗,落落大方,之前无论是吃茶买书还是听曲,行为做派皆很利落。
一点都没有畏手畏脚,心里倒是有些惋惜。
若非二小姐身边的是顾妈妈,是病歪歪的柳姨娘,说不得也能成为伯府的骄傲。
思及此,春袖难得好心一回。
“小姐,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人们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往往都不是好听的话,即便用词考究,大抵也会触及痛处。
步云霓坐在甲板的茶摊边,同春袖和清禾一起吃茶赏景,闻言便笑了。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只管说便是了。”
春袖抿了抿唇,那张清秀的容颜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越发精致。
步云霓倒是想起,伯夫人身边的几名大丫鬟都是美人胚子,春袖如今正是双十年华,最是好时候。
春袖见步云霓面有笑意,这才低声道:“小姐,依奴婢所见,顾妈妈不太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