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步云霓一回到永安伯府就开始养病,差不多病好了,柳雪兰也被禁了足,步云霓就搬进了听雪院。
那时候日子难过得很,饭菜极差,好歹能入口,但那时柳姨娘已经败落,再也不可能复起,这样的情况下,能有一口饭都是夫人善心了。
此刻却不是。
她刚立功回来,又得了伯爷口头褒奖,还得了夫人的赏赐,北厨房就阳奉阴违害她,就显得有些怪了。
对于吃食还是要谨慎一些得好。
步云霓心里念叨了几个字,然后便叫来彩鸳:“今日你再打听一下,看看那位钱娘子是什么来头,同听雪院是否有过节。”
彩鸳神色一凛:“是。”
安排完这些,步云霓才领着魏紫等人看伯夫人给的赏赐。
她一共赏赐了十匹绸缎布料,两匹妆花缎,两匹丝绣蜀锦,两匹轻纱罗,两匹妆花罗,两匹云锦。
这些布料不算名贵,但颜色鲜亮,花纹质朴,正适合步云霓这样的年轻姑娘,布料是周妈妈亲自送来的,还同步云霓说下午时府上的针线娘子会过来,给小姐裁制新衣。
赏赐是在早饭前送来的,但周妈妈肯定是昨日就清点好的料子,故而消息可能昨日就被旁人得知。
是针对这一次的赏赐,还是别的事?
步云霓心里又记下了一笔。
永安伯府人口不多,却也不少,那么多姨娘,小姐,她唯一能肯定的是,步云歌和步云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此刻两人都还只有十六岁,能手眼通天,在府中呼风唤雨?
她总觉得,还有看不见的黑手在后面,搅动整个伯府的风雨。
步云霓看了会儿书,彩鸳和清禾就都回来了。
清禾道:“小姐,听雪院那里一切如常,王娘子说以后会把早饭提回来分好,给小姐这边送来一份。”
步云霓满意点头:“不错。”
然后彩鸳才道:“小姐,方才奴婢把那小笼包和豆浆拿回去厨房,厨房的一个管事妈妈就出来,忙不迭得道歉,说是今日早起太忙,食盒没放好,这才闹了个笑话,还请小姐莫要生气。”
“哪个人放的?”
彩鸳语气微冷:“管事妈妈没说,只说弄错了,让小姐受惊了,一会儿让人再送点心过来,还请小姐原谅则个。”
步云霓冷笑一声。
“这就是摆明欺负我,柳姨娘不顶事,我也是个锯嘴的葫芦,打量着府里没有人能替我做主。”
原来的步云霓确实是如此,就是个空荡荡的花瓶,漂亮,美丽,肚子里只有一团水,活脱脱的草包美人。
可原来的她在府里也不出彩。
如今这般立功回府,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清禾问:“小姐,我们要如何做?”
步云霓笑了,她翻动手里的书页,慢条斯理说:“再等一等,一次两次,不足以给谁定罪,多来几次,我们才能告到夫人那里,才能彻底把人抓出来。”
话虽如此,但当中午清禾尝了一口素炒青瓜后,还是低声咒骂了一句。
“小姐,他们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