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霓以前从来不出门，也不去宴会，故而京中少有人见过她。

往日里承阳侯夫人去永安伯府，也都只见大小姐和三小姐，二小姐和四小姐从未见过。

不过她很聪明，先是说了一句，然后就道：“瞧我这脑子，这是二姑娘吧。”

上官婉静便道：“窈窈，见过侯夫人。”

于是步云霓又上了前来，扭捏地道：“见过侯夫人。”

钱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她同上官婉静笑了笑，说：“你真是好福气，家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原我没见过二姑娘，今日见了，才知道你为何要藏着她。”

这话的意思就很深了。

既夸了步云霓生得美，却又含糊表示步云霓比经常见人的步云歌和步云烟还要美，不是几十年的道行，还真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

步云霓瞥了一眼步云歌，见她捏了捏手指，就知道步云歌听懂了。

步云霓却腼腆地道：“侯夫人谬赞了，小女只是因为嘴笨，性子实在不讨喜，才不敢见人的。”

“哪里，你这话就说的好听极了。”承阳侯夫人笑吟吟说了一句。

之后她就没再去看几个姑娘了。

段瑶惜大眼睛转了转，特地慢了两步，凑到了步云歌身边。

“珍珍姐，你今日真美。”

步云歌温柔笑笑：“你今日也是。”

段瑶惜又去看步云烟，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她就问：“涟涟姐今日怎么了？怎么不同我说话？”

步云霓冷眼旁观，能看出三人关系很好，以前一定经常一起玩，故而段瑶惜对她们两人是很亲近的。

那么前世她跟段清轩成婚之后，段瑶惜会那么厌恶她，整日里找他茬，是不是也跟步云烟和步云歌有关呢？

步云霓心里想着这些，就听到步云歌叹了口气，往步云霓这边瞥了一眼：“涟涟最近有些事，心情不是很好，今日能来赏春宴，都是因她自己优秀了。”

她这一眼，特别的意有所指，仿佛步云烟的萎靡不振都是因为她似的。

果然，蠢笨的段瑶惜顿时就被步云歌引导了，她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步云霓。

“你……”

步云霓叹了口气：“我知道三姐弄坏了长姐的画，让长姐心里难过又委屈，可也不能在此时说出来。”

步云霓依旧是那副娇娇怯怯的模样，她语带关心，仿佛为这一对姐妹操碎了心。

“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关起门来说，好不好？”

步云歌忽然呼吸一滞，步云霓的话非常直白，直接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跟她的含糊不清不同，这一句能让段瑶惜明白听懂。

果然，段瑶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步云烟：“涟涟，你怎么会……？”

她的声音不由有些高了，前面的承阳侯夫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耷拉着细长眼说：“惜惜，莫要胡闹。”

段瑶惜一个激灵，立即就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