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霓想到裴寂的神通广大,想到他多次出手遇险,心里大抵有了计较,于是便道:“二哥,我倒是认识熟人,可能知道六扇门的事,要不我替你打听打听?”
说罢,她不等步明泽拒绝,便道:“家里我也有些事需要二哥帮忙,我们互惠互利,可好?”
虽然步明泽已经想好了要进入六扇门,就不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但他还是道:“如此,那就麻烦二妹了。”
步明泽当然不是真的让步云霓替他打听,他只是想顺理成章帮一帮步云霓,想让步云霓在遇到苦难的时候,也能有人依靠,知道他这二哥可以帮助她,不让她一个人面对。
步云霓自然不知道步明泽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她同步明泽说定,就高高兴兴回了琳琅阁。
上午在花房里坐了一上午,碍于步无隐爱在场,精神又不能放松,是以回去之后的步云霓就觉得困顿了。
她舒舒服服睡了个午觉,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彩鸳陪坐在床榻边,正慢条斯理做着针线。
清禾的针线做得不好,同她一样不像样子,彩鸳和魏紫倒是做得很好,如今步云霓的针线都是由她们两人来做。
彩鸳见步云霓醒了,便笑着说:“小姐,魏紫煮了银耳莲子羹,小姐可要润润喉?”
步云霓也觉得有些饿了,便说好,然后便气喘洗漱,道:“你们辛苦了。”
等银耳莲子羹端上来,步云霓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就听彩鸳说:“小姐,奴婢打听出些事来。”
步云霓便道:“说说看。”
彩鸳左瞧瞧右看看,见顾妈妈和红穗都没出屋,才低声开口。
“小姐,奴婢拐弯抹角打听到了,顾妈妈见的人是针线房里的绣娘,她的妹妹嫁给了顾妈妈的弟弟,都不是咱们府上的人,所以那位绣娘不是奴籍。”
步云霓若有所思道:“我是知道顾妈妈有个亲弟弟的,她弟弟还有个儿子,同红穗差不多的年纪,家里的田地多少有些,算是吃穿不愁的人家。”
这么一说,步云霓渐渐就觉得不对来。
正巧清禾进了屋,闻言便道:“正是,奴婢近来也打听了,说是顾妈妈早年家里贫困,嫁人之后丈夫也没什么能力,一直都很穷苦,不过后来她怀孕生子,奶水富足,就动了给京中富户做奶娘的念头。”
“只是她出身苦寒,高门大院瞧不上她,只能寻了普通的富户来问,也不知怎么回事,机缘巧合就进了咱们府上,给小姐做了奶娘。”
这样的出身,是不太可能给伯府小姐做奶娘的,就像步云歌和步云烟的奶娘,都是家里的管事娘子,见识教养都不错,这才能做小姐的奶娘。
之前步云霓也知晓,是因为同日三个孩子生产,加上柳姨娘难产,上官婉静也生得颇为艰难,这才慌乱之下手忙脚乱地寻了顾妈妈伺候步云霓。
可给官宦人家做奶娘确实收入颇丰,却也没有到了能置办田地,直接富裕起来的地步。
彩鸳点点头,继续道:“若非顾妈妈去找那绣娘,否则我也打听不出来这些,顾妈妈很厉害,她娘家又在郊外,一家人都不声不响的,谁知道已经置办了不少田地,顾妈妈的弟弟还寻了绣娘做妻子,一家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因为不在眼前,顾妈妈也从来不同旁人说家里的事,所以府上众人也没在意过顾妈妈家中情形。
顾妈妈当年给步云霓做奶娘之后,家里的事就不怎么管了,后来听说她男人病故,孩子也年少夭折,她倒是经常拿这事来说,让步云霓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