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上官家,步云霓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上官氏外面看上去古朴低调,但里面的草木都很精致,即便是在寒冬腊月时节,上官氏中也是绿树成荫,显得没那么枯败。
比之永安伯府,上官氏家底要深厚得多。
步云霓倒是没有四处张望,只简单看了几眼,就被请到了前院的会客堂中。
之前见过一面的上官臻和正站在堂中,背着手没有说话,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一看,却难得惊讶了一瞬。
那块玉牌虽然是上官家的信物,但是上官氏给出去的信物品级是不同的,玉牌只可能是自家亲人所有,在这玉京之中,最可能的就是上官婉静。
上官臻和以为过来的会是春袖那样的永安伯府的奴婢,却没想到是步云霓亲自来了。
乍一见到她,上官臻和先是一愣,随即便蹙起眉头。
“二小姐,怎么是你过来了,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步云霓见他一无所知,心下一沉。
她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述清楚,然后才道:“周妈妈和春袖都是母亲身边的忠心人,这个我是知道的,他们即便要去庄子上,也不可能几日都不归,肯定是被什么绊住了。”
“而胡妈妈和程娘子就更怪异了,说是上官氏有事相请,这更是于理不合。”
步云霓言辞清晰:“我昨日见母亲面色发白,甚至有些隐隐的青色,我们那么多人在屋里说话,母亲一点反应都没有,已经很怪异了。”
“三日之前,我还刚陪母亲用过膳,若母亲真的病了,也不可能一下子便病入膏肓,昏迷不醒。”
“所以我以为,此事一定有蹊跷。”
步云霓神色很平静,但她语速极快,把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
“况且最近父亲和长兄都不在府上,二哥也一直在书院读书,家里实际上已经被穆姨娘和长姐把控了。”
说到这里,步云霓顿了顿:“虽然有长姐在,但长姐毕竟年轻,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我便想着过来问一问舅父。”
她嘴里喊着舅父,语气却很生疏。
毕竟不是亲生的,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上官臻和这一次是真的很意外了。
妹妹在永安伯府出事,第一个发现端倪并且求救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这个庶出的二小姐。
但上官臻和想到上一次在永安伯府的相见,想到上官婉静对步云霓的喜爱,他顿了顿,倒是没有质疑步云霓的话,只是说:“若当真如此,你觉得夫人出了什么事?”
步云霓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我觉母亲像是中毒了。”
这个想法跟上官臻和不谋而合。
上官臻和垂眸思索片刻,很快做出了判断:“多谢二小姐的细心,我下午就会带着媒人和大夫上门,说一说府上人的婚事。”
“另外,庄子上的周妈妈和胡妈妈等人,我也会派人寻找,二小姐莫要担心。”
步云霓松了口气。
虽然不熟,但她也知道上官臻和是个很有成算的人。
步云霓想了想,道:“如此,就麻烦舅父了,另外……舅父登门,府上可能不会让您见母亲,舅父得强硬几分。”
说到这里,步云霓也不久留,见过礼就要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