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臻和摆明了就是见不到人不走的架势。
此刻刚过未时,若他一直等,能在府上等到深夜。
甚至因为他是姻亲,还能留在府上夜宿,连家都不用回。
步云歌也没意识到上官臻和会这么强硬,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她脸色很难看。
之前许多年,上官臻和都不怎么登门的,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来一趟,这一次怎么就这么凑巧,偏偏上官婉静刚开始生病,上官臻和就领着大夫来了。
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
但现在,步云歌依旧无暇再去思索这些事了,她只想让上官臻和赶紧走。
步云歌深吸口气,抬头看向上官臻和。
“舅父,”步云歌低声道,“父亲一贯不喜欢家里同府上有太多牵扯,这个舅父应该是知道的。”
步云歌一脸为难:“如今正巧是年关,父亲又在衙门里忙碌,晚上不能归家,若是舅父一直住在府上,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听她把步无隐抬出来,上官臻和的眼眸一闪,他又去捋袖子上的褶皱,这一次却是叹了口气:“这我倒是知道的。”
步无隐不愿意被人说是靠着岳父家的财力才有今日,平日里虽然不怎么说,但态度是很明显的。
他对上官臻和客气有加,亲热不足,就当成是普通姻亲相处,没有更深的交流。
上官婉静大抵也明白他的心思,所以不经常回上官家,天长日久,两家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淡了。
他若一直住在府上,确实不太好。
但此刻步云歌把步无隐抬出来,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已经是无计可施了。
她只能以破坏两家关系的说辞,来让上官臻和退却。
上官臻和顿了顿,垂眸思索一番,道:“这样吧,我就今明两日在府上,若是一会儿谭大夫得空,让他来见一见我。”
步云歌微微松了口气。
一两日光景,母亲暂且也醒不过来,到时候若是父亲先回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然而上官臻和这边退步了,外面却又传来脚步声。
步云霓有些惊讶,但当她看到上官臻和老神在在的面容之后,她心里又安稳了许多。
不愧是上官氏几代以来最厉害的家主,上官臻和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片刻之后,确实有人回到府上。
不是公事繁忙的步无隐和步明羿,而是在书院读书,这几日都不在家中的步明泽。
一看到他,步云霓就忍不住想要笑。
果然,步明泽的声音嚣张响起:“怎么都在前庭,这是出了什么事?”
随着他脚步临近,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便道:“舅父怎么来了。”
听这话头,步云霓很肯定,步明泽就是上官臻和请回来的。
上官臻和抬头,似乎也很意外步明泽回来。
步明泽两三步进了前庭,过来给上官臻和行礼,然后才道:“年关底下,学生们都无心读书,先生便让咱们各自回家了。”
步云歌听到这里,不由攥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