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清禾带着魏紫收拾早膳席面，卧房内，彩鸳给步云霓梳妆。

“小姐，昨夜里奴婢去见了周妈妈，听妈妈的意思，这一次夫人确实想要彻查，不过会低调行事，暂时不会声张。”

彩鸳有些忧虑：“但是依奴婢所见，但凡要查人事，肯定不能毫无痕迹，若是让大小姐知道了……”

彩鸳没有继续说下去。

步云霓知道她是为自己忧心，毕竟步云歌做了好几次栽赃陷害的事，怕她狗急跳墙罢了。

“无妨，左不过这一两个月了，”步云霓笑道，“再说，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她用的那些手段，大抵都是那几样。”

“有所防备，便不会有事。”

彩鸳见她早就有了打算，心里也安稳不少，然后便笑了。

“以后小姐就是夫人的亲生女儿了，做生意肯定更顺畅一些，”彩鸳道，“粉墨阁会更上一层楼的。”

步云霓这才笑了。

琳琅阁里的人，人人都想着粉墨阁，至于其他的事，仿佛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步云霓今日依旧早早起身，用过早膳之后，她就如常出了府，去了粉墨阁。

这几日粉墨阁里出奇忙碌，临近年关，她们推出了颜色鲜亮的新年礼盒，一整套妆奁漂亮喜庆，非常适合新年走礼。

故而最近来登门的夫人小姐也比以前多了不少，有的是之前见过的熟人，故而步云霓也亲自见一见，同她们品茶说话。

这样一来，倒是认识了更多的夫人们，同各家的关系也都好了不少。

等步云霓又送走了一位夫人，回到书房的时候，才觉得口干舌燥，因着说话太多，嗓子都有些哑了。

她刚坐下歇了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郑娘子的嗓音。

“小姐，北康书坊的掌柜求见。”

步云霓有些意外，她让郑娘子请人进来，然后便笑着看向方掌柜：“方掌柜，可是有事？”

此刻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方掌柜抿了抿嘴唇，拱手同步云霓行礼。

“步二小姐，我家世子病了，我想请您去过府看望一番。”

步云霓先是惊讶裴寂病了，昨日见到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了。

然后她才回过神来，既然裴寂病了，为何这方掌柜会来寻自己。

这于理不合。

但她还是有些裴寂的身体，就没有立即拒绝，只是问：“裴世子怎么病了？可是要紧？请了大夫吗？”

方掌柜叹了口气。

“每年这个时候，世子的身体就不太好，尤其是这一次还……总之，我想求了小姐去看望一下世子。”

方掌柜几乎都要跪下了：“小的先行谢过二小姐。”

方掌柜是老熟人了，应该不会故意坑害她，况且，步云霓也确实担心裴寂。

她没有犹豫：“我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