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即便说得再轻松，裴寂还是更紧张了，日常照顾步云霓也更仔细了。

步云霓见他这么在乎，便也不去说风凉话，很快顺配合：“好了，我坐稳了，你也别忙了，快去洗把脸，看你热的。”

这一路裴寂忙东忙西，还总觉得丫鬟们伺候不好她，最近就连管娘子都觉得有些松快，晚上经常不过来伺候，直接在屋里算账了。

裴寂顿了顿，道：“我这就去洗。”

等到两人终于坐稳了，步云霓才道：“哎呀，是不是改准备产房了？”

裴寂：“……”

裴寂瞬间紧张起来。

“已经准备好了，哎呀，可还有什么缺少的？”

裴寂立即站起身，在屋里兜圈圈：“是不是得让沈大夫过来再看看？另外产婆也请了两位，得让他们来家里住了吧？”

步云霓笑眯眯看着他转圈，那点紧张也消失不见了。

有裴寂，有母亲，她也不需要害怕。

一切都会顺利的。

十月的时候，步云霓已经怀孕九个月了。

因为她经常走动，吃用饭食也严格按照沈大夫的单子，所以她比一般的双胎孕妇要瘦一些，整个人依旧精神，没有发福。

只是那肚子瞧着有些大，却也不怎么吓人。

产房，产婆和沈大夫也一早都准备好了，就连宫里的太医，裴寂也特地请了圣旨，到时候会派周老太医过来坐镇，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一直镇定的步云霓反而紧张了起来。

裴寂没有太多安慰她，每日照常生活，却悄无声息把上官婉静和顾婉芝请到了府上。

当看到她们的时候，步云霓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一个是生身母亲，一个对于步云霓来说是后生母亲也不为过，她们两个一起搬来端国公府，陪在步云霓的身边，让步云霓一下子就安心了。

两位夫人都生产过，也算是有经验，且她们气度从容，每日都是陪着步云霓讨论生意经，讨论即将新开的琉璃坊，一忙起来正事，步云霓的紧张就消失无形。

等到步云霓安下心来的时候，冬日已经悄然来临。

在一个晴朗的冬日早晨，步云霓发动了。

今日的生产堪称顺利，即便步云霓还是阵痛了两个时辰，即便最后生的时候也是声嘶力竭的，但孩子却顺顺利利生了下来。

先生出来的是哥哥，后生出来的是妹妹，两个小家伙比一般的婴儿要小一圈，却养得很好，胎发都是乌黑的。

步云霓生产完甚至没有昏睡过去，吃过参茶之后甚至还能同泪洒当场的裴寂说几句话，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

两个人一个满脸泪，一个满头汗，一起看向了两个刚停止嚎哭的小宝贝。

裴寂挂着泪笑了：“窈窈，你辛苦了。”

步云霓伸手摸了摸孩子软软的小手，道：“他们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