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琛踱步来到了书房,还未靠近门口耳朵里便传来了女人的说话声。
这声音是从书房里面传出来的,而这声音一会哭一会笑,像极了一个精神病人。
“陆医生,你,你救救夫人吧。”守在书房门口的佣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拉着陆子琛的衣袖哀求道。
陆子琛不动声色的抽回被拽着的衣袖,脸色凝重的问:“你家夫人这样多久了。”
“夫人从三天前跟厉总吵完架便这样了,总是一会哭一会笑,还自言自语。”
“送去的饭菜夫人一口都没吃,而且夫人谁也不见。再这样下去,夫人怕是,怕是……”
佣人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盯着书房的门。
这些天,她一直守着书房。自然听到了夫人说的话,越听她便越觉得的夫人实在太可怜了。
陆子琛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一用力便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的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冰棺,而冰棺旁静静坐着一个瘦弱的女人。
女人像是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知道。
她只是定定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冰棺里躺着的人。
陆子琛将视线移向了那口冰棺,冰棺内躺着的是一个男人,一个面容英俊,肌肤如玉般的男人。
这个男人陆子琛有幸见过一次,那时还是在国外。
他从未见过这世间会有人像南辰一样,温润如玉,气质儒雅,永远带着能抚平人心的温柔微笑。
他的笑就同春日的微风,不疾不徐的安抚着你那不知名的伤口。
只要跟他接触过的人,无不赞一句,南辰是这世间最温柔的男子。
也难怪唐乐会疯了。
陆子琛想到厉瑾言的阴晴不定和狂妄霸道,在看看南辰的温柔和煦,就算是个傻子都会选择南辰。
更何况人家跟南辰还是青梅竹马,如今死了,不疯那才是铁石心肠。
陆子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唐乐已经将冰冷的眸子看向了他。
直到冷意从脚底袭来,陆子琛这才急急的将落在南辰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
“他们是不是都说我疯了。”
虽然与唐乐离得很近,但听到唐乐的声音,陆子琛恐惧的咽了咽口水。
那声音极致缥缈和空灵,压根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若不是唐乐活生生的就在眼前,陆子琛都要大喊一句有鬼了!
“你,你没疯?”陆子琛迟疑的看着唐乐,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我怎么可能会疯!”唐乐不屑笑了笑,继续说:“三年牢狱我都没疯,不过死个人我有什么可疯的?”
痴痴的口吻说着凉薄的话,陆子琛突然就有些看不懂唐乐了。
“你要是没疯,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死了,唯一一个不会放弃我的人都死了,我在想我要不要同他一起,可是我却害怕。”
“我害怕他见到我会不开心,我害怕我要是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活着。就算陪他一起走,他会不会因为我没有听的话而舍弃我!”
“你知道被人放弃的滋味有多难受吗?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被人放弃。”
唐乐喃喃低语,像是说给南辰听,又想是在说给陆子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