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唐乐冰冷的视线,厉瑾言像是被针扎到了一般,身体骤然紧绷,苍白如纸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咬牙,将身体陷进了沙发里,干脆破罐子破摔的点头认同道:“你就当我是在自取其辱吧。”
“你!”唐乐气的抄起桌上的茶杯愤怒的砸向了厉瑾言的额头。
瞬间,鲜血四溅。
滚烫的液体溅在脸上,唐乐的怒火方才慢慢平息,盯着厉瑾言那张鲜血淋漓的脸,心底莫名涌起了一丝快意。
吃痛的厉瑾言连哼都没哼一声,任由茶杯砸在额头上,直到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而厉瑾言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静静的看着唐乐。
一旁的艾莲娜有些于心不忍,扯了扯唐乐的衣袖,有些不安的说道:“我知你不愿意,但你不该动手的。”
“罢了,我们走吧。”艾莲娜抱歉的对着厉瑾言干笑了笑,推搡着唐乐准备离开。
然而唐乐却是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正当艾莲娜疑惑的看向她时,唐乐嘴角半勾,轻薄的凉意自嘴角漾开,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玩味的神情。
“既然丹尼尔先生的癖好是自取其辱,那么我岂能不成全?”
“但是,我事先可得提醒你。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喜欢一个人,我会把他捧上天,不喜欢,我就会把他踩进泥地里。”
“所以,丹尼尔先生,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撂下狠话,唐乐毫不犹豫的起身,从厉瑾言的身旁擦肩而过。
她走的很干脆,干脆的没有半分留恋,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施舍过他一个。
书房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厉瑾言目送着她的身影远去,克制全身喧嚣把她留下的欲望,没有再向前一步。
一路上,唐乐周身的冷意就没有消散过,反而愈演愈烈。
这让挨着她坐着的艾莲娜,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
艾莲娜哆嗦的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敢出声询问。
而她的小动作,唐乐自然看在了眼里。
“艾莲娜。”唐乐轻声唤道。
艾莲娜被叫的一个激灵,心几乎蹦出了嗓子眼,讷讷的回了一句:“怎么了?”
“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觉得草都比他高贵。”
“他凭什么认为,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会同情他,怜悯他,甚至还爱他?”
“难道就因为他装出那一副深情的样子,从前的伤害和痛苦就能一笔勾销?”
唐乐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脑中回忆起过往的一切,钻心的痛在心口蔓延,一点点汇聚,一点点成型,直到变成了滔天的恨。
“我原以为,只要他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以看在唐糖的份上与他此生不复相见。”
“可他偏偏要闯进我的生活,捣毁我最后的一丝仁慈。”
“还在我面前装深情,真是可笑至极!”
疯狂宣泄的唐乐是艾莲娜从未见过的,听着她的话,艾莲娜从中感受了浓烈的痛和恨。
唐究竟和丹尼尔之间发了过什么?
艾莲娜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她轻轻的抚着唐乐因痛苦而弯曲的背脊,无条件的支持道:“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得到朋友的慰藉,唐乐的情绪渐渐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