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贵姓?”郭弘毅有礼貌地按程序问道
“哦……那个……你叫我高大夫就行了。”毕竟第一次见面,大夫也很客气。
“之前,您母亲的主治医生调到别的病区了,我这才接手了十来天,病历我也大概看了几遍,这种病你一定也很了解啦,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发病的原因。”高大夫说得这么中肯,郭弘毅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只不过,每个人的大脑都会主动地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因而就会出现选择性遗忘,郭弘毅自己都觉得叙述的好像是太简单了一些,弄得高医生的本子上就没写几行。
“我听你母亲讲你在电视台工作啊。”医生就是这样有办法,病人说不下去了,就聊聊家属。
“啊,是,……,是啊,嗯,在一个栏目组。”关于电视台这个事,对郭弘毅而言就是一把刀。当初这么说,一是为了安慰母亲让她放心自己,安心住院,二来就是说给医院听的,我可是电视台的,对我母亲上点心,别出什么差池,我也是有实力的人。可一个临时工,实在是不敢把电视台这个话题深入啊。
“对了,对了,高大夫,我想跟你咨询个事。”郭弘毅主动把话题岔开,他就把在地铁里梦到自己搓澡的事说了一遍,而之前去母校的事只字未提。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严格来说就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所以才是虚假的、荒诞的,不合逻辑的,是一种无意识的极端行为,不过你这个好像还不是梦啊。”高大夫推了一下眼镜,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这话足实地让郭弘毅吓了一跳,他自己都没搞清楚到底是真是假,看到郭弘毅的反应,高大夫连忙又打着圆场“当然了,你经历的这些肯定是不真实,也是没有发生的,如果不是梦的话,那也许是别的什么心理上的反应,比如多重人格什么的。”
郭弘毅更吃惊了,不是梦,也不是真实发生的,那还会是什么?多重人格,这个我可懂,不就是精神分裂前兆吗?高大夫也太会聊天了,一定要我们母子成病友啊。护士高声敲门进来,打破了医生与病患家属的尬聊,匆忙间双方留了联系方式后,便就此别过。
郭弘毅又回到病房陪母亲坐了一阵子,直到手机上嵩一楠发来了中午见面的约会信息。郭弘毅不想让母亲看见他用手机,连忙跟母亲约好下周再来,便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