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她们有自己的闺房和书房,还有小花园供她们赏花、游玩和休息。
整体布置得十分精美,又不失温馨和舒适。
她们都跟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一见过。这些丫鬟婆子们无不低眉顺眼地垂手而立,除了主动上前妥帖侍候外,还十分乖顺地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她们过去就是破落山村的丫头,从未被别人小心伺候过。突然荣升当主子,一时半会真真儿不习惯了。
好在之前花了一年的时间,她们跟秀红嬷嬷和上官夫子学过诸多应对京城事的各种规矩和方法,当中就包括怎么当好将军府的千金小姐。
兴奋归兴奋,到底是疲惫了些。如果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刚才点心也不吃,直接回院子躺着呼呼大睡。
在丫鬟的侍候下,她们都狠狠地睡上一觉。
——
将军府的人都得到休息,苏老将军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光盛帝连忙将要跪拜的苏老将军搀扶起来,“苏爱卿一路上辛苦了,就别在意这些虚礼了。”
“谢皇上。”
光盛帝看向苏老将军的眼神满是赞赏,“苏爱卿,此次你不仅成功保护了证据,还让朕看清了这些蛀虫的真面目。你做得很好,朕定当重重有赏。”
苏老将军赶忙要跪地谢恩,再次被光盛帝扶起。
苏老将军只好义正言辞道:“陛下谬赞,此乃臣分内之事。如今证据已呈交于陛下,还望陛下早日定夺。”
光盛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朕自会处理此事。此外,朕已下令大理寺彻查此案,定会将所有涉案之人绳之以法。”
光盛帝又问了问贩卖私盐案的详情,苏老将军事无巨细地回答了,并有意无意地提起拓跋修在其中的作用。
每每听到拓跋修的名字,光盛帝都不由得深深长叹。看得出来,他非常想念那个流落在外的亲儿子。
目前为止,拓跋修依然是他最小的皇子,后面几年后宫添的都是公主。
这时,苏老将军从怀里掏呀掏,因为银票很多很厚,之前塞得胀鼓鼓和结结实实,一时挺难取出来。
光盛帝看着五大三粗的苏老将军,不由得被逗笑了。泰斗武将到底与泰斗大学士不同,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
苏老将军双手将厚厚的一叠银票奉上:“皇上,小皇子在韩冲地下密室中,发现诸多银票。一路上小皇子都让臣替他收着,要臣寻机会亲手交给皇上。”
光盛帝打眼一瞧,顿时微惊。
这么多银票!并且面额都不少的样子!
“修儿为何不亲自交给朕?”
苏老将军默了默,他也不晓得小皇子的心思。
虽然在青石河村时,儿子家跟他是邻居,但小皇子只跟卿宝玩,平时话也极少,心中似乎总藏着事,令人不了解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光盛帝没听到苏老将军的回答,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陷入一种愧疚的情绪当中。
“修儿,他现在在何处?”
苏老将军怔愣:“我们早就在城门处分道扬镳,小皇子还没回宫?不对呀,臣在府中用过点心茶盏,小皇子理应早就回宫才是。”
光盛帝薄唇一抿,沉默了半晌。
之后,光盛帝吩咐身边的太监:“德林,你派人下去查探,看看小皇子去了哪里?”
德林公公立即躬身应下:“是。”然后,就退下去安排人手去寻人。
光盛帝再次重重叹气:“朕愧对这个儿子啊!不知他心中是否对我有过怨怼?怪朕当年将他送去那偏远的破落山村,多年来不闻不问。连他的母后想要亲自去看看亲儿子,朕也没有允许。朕以为通过这种方式,他就能快快归来。是朕想错了!”
“令人没想到啊!他那倔强的性子不知随了谁,硬是等到你们回京,才回。朕都怀疑,如果苏爱卿一家不回京城,他怕是不会主动回到这个皇宫中来。”
苏老将军静静地听着光盛帝发牢骚,也不插嘴。
天家的父子情,旁人没有置喙的余地。臣子再怎么得宠,再怎么德高望重,做好自己的本分为重。
光盛帝似乎料到他不会说什么,主动问起拓跋修在青石河村的情形。
“刘昌倒是时常传书回来。我听说修儿跟你的第五个小孙女,叫卿宝的,相处得特别好?”
说到卿宝,苏老将军不由得笑起来,“卿宝淘气,小皇子总是逮着她读书识字。”一想到那个情形,他就想笑,跟猫捉老鼠差不多。
光盛帝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点点头道:“看来,得寻个机会,见见你家卿宝。想来她定然有什么过人之处,才入了修儿的眼。”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保不准以后会成为皇子妃呢。光盛帝暗戳戳地想。
拓跋修确实没有像某些人所期望的那样,在第一时间返回皇宫。相反,他的身影出现在了郑国公府门前。
阳光洒落在府邸大门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但这并不能掩盖拓跋修内心深处的激动和伤感。
他静静地站在门前,目光凝视着那扇敞开的大门,仿佛透过它,能看到里面想见的人一般。
那时小小黑黑的他,只有在外祖母的怀中,才感受到那种慈爱和温暖。
所有人对他避如蛇蝎,包括当时的母妃身怀六甲,被父皇阻止去接近他。
在冰冷黑暗的艰难日子里,外祖母和卿宝一样,成为他心中的一道光。
拓跋修摸出象征着皇子身份的令牌,交给刘昌。
刘昌恭敬接过后,走上前去,与两名守卫交谈。
两名守卫惊闻小皇子归来,惊愕不已。一个几乎险些扑倒,狂奔进去禀报消息,另一个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紧张地笑着将人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