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疯无害长叹一口气，企图阻止范夫人尖锐的嗓音魔音穿耳。

范夫人一颗心提到半空，“老大夫，你不会也治不好我儿的病吧？我可告诉你们！今儿你治不好我儿的病，你们通通就别想离开范府的大门！”

“不仅要把一千两银票退还回来！还有庚贴，也要还我！对了，你们每一个人都要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

范夫人尖锐的嗓音响彻半空，在场众人的耳膜备受荼毒。

疯无害可不会惯着她，怒目圆瞪：“谁说老朽治不好！”

他起身一甩袖，背起药箱，气呼呼地朝外走。

他边有边骂：“气死老头子了！就没见过这般无礼的家属！还学士府！还夫人！竟比村中泼妇犹不如！老头子没受过这样的气，不治了！哼！”

范夫人听到疯无害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见老大夫被自己气得要离开，连忙追上去。

“不是，老大夫，你真能治？”

范夫人快步追上去，生怕他走掉，一把扯住他的宽袖，不让人走了！

疯无害走到门口，只差一个门槛了，扯了扯长袖，没扯动。

“你个泼妇！休得无礼！老夫的衣袖都快被你给扯破了！岂有此理！成何体统！这就是学士府一惯的家风吗？”

同在房间内的范学士羞得老脸通红，不过他没有忘记正事，朝范夫人怒吼一声。

“快放手！思明的病须得老大夫施以援手！你这般对待老大夫，老大夫哪里还敢好好的给思明医治？你自己在如此多的人面前糟践自己，便罢了！可别把唯一能治好思明的老大夫给气跑了！”

范夫人拽着老大夫的双手，很快被范学士打下来。

范学士出手的力道不轻，她的手背都被打红了。

范学士先向疯无害赔礼道歉，“是我管教无方，我代内子向老大夫赔礼道歉，希望老大夫不与这泼妇计较。”

卿宝也给师父打眼色：行了，差不多就好了，要是一走了之，还怎么讹钱？

疯无害把自己敞亮的演技收了收，脸色稍霁，“你是范学士？”

范学士点头：“正是。”

“范学士，你辛苦了！”

疯无害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手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副怜悯的神情。

范学士莫名被戳中心窝子，一个没忍住，男人的眼泪就滑落下来一滴。

区区一滴泪，加之衣袖宽大，抬袖间，成功遮掩住脸上稀少的泪。

果然，只有同为男人才能理解男人的苦楚。

“行吧，看在范学士以及病人遭受痛苦折磨的份儿上，只要范夫人向老朽道歉，老头子就给他医治。”

疯无害背负双手，大发慈悲地说完，下一秒，目光就落到范夫人身上。

范夫人：“！！！”

怎么又要她道歉了？今天的道歉没完没了了！

她正要说什么，范学士一个怒目圆瞪，范夫人嘴巴蠕动几下，最终咽下去。

“老大夫，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的医术，是小妇人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