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面露不解:“这种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做长辈的,给他们看好,拿主意不就成了?他们还小,这种事情有考虑不周的,咱们可不能全听他们呀。”
苏老夫人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出来:“老妹儿,我家的孙女主意大的很,若是不合心意,死活不肯。在此事定下之前,你回去问问你家文柏是否愿意?我这边也会问问小四。”
“若是两个孩子都肯,咱们皆大欢喜;若是不肯,咱们也不用太在意。左右咱们的情谊深厚,关系亲密,在咱们有生之年,都不会断了去。至于年轻人的那一代,缘起缘灭,看老天爷的安排,万事自然随心。”
老姐妹是给她交底了,崔老夫人认真的想了想,缓缓点头:“你说的在理,哪有千秋不变的东西?是我太执着了。也罢,我听你的,回去问问文柏。”
这会儿,崔文柏在苏暖冬的书房里,两人第一次吵的面红耳赤。
崔文柏正气凛然:“……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处于什么环境,面对什么样的恶人,宁折不屈!死而后已!”
苏暖冬反对:“不对,你这是死脑筋,逞一时之勇。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人活一世,如果什么都板板正正的,得憋屈死!冤死!被害死!”
“你这是汲汲营营的小人行径。孔老夫子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点不差。君子不与小女子论短长,我不与你争辩。”
崔文柏拿着书,怒气冲冲地离开。
苏暖冬的鼻子快要给气歪了。
她忍无可忍,跑出去,大声朝他的后背说:“你这是天真无知!没有吃过苦头,没有见过人心险恶,没有忍饥挨饿,没有被算计。每天里吃喝不愁,一心只读圣贤书,不知有的人比恶鬼更可怕!夏虫不可语冰!以后干脆叫你崔天真好了,哼!”
崔天真脚下一顿,气得浑身发抖,最终甩袖,气呼呼离去。
苏暖冬跺跺脚,心里没有骂人的畅快,倒有点憋闷得慌。
气死她了!崔天真!你等着瞧,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死板刚直付出代价!
马上有下人把他们俩吵架的消息,送到崔老夫人和苏老夫人这里来。
两位老夫人面面相觑,深感不妙,这最被看好的一对儿,不会要吹了吧?
苏老夫人仔细问了问缘由。
崔老夫人一拍椅子扶手,气道:“那臭小子是个没开窍的!怪我们把他保护的太好,导致他至今没有体验过人情冷暖,人心险恶。小四骂的好!骂的妙!家里以往宠着惯着,这回得好好让他踢一回铁板。”
苏老夫人劝她不必生气:“小孩子之间吵吵闹闹再正常不过……”
崔老夫人并没有被安慰道:“老姐儿,你等着,小四不是喊他崔天真吗?要我说,骂的对极了!再没有更合适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