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寨子都知道狗子是他的跟班,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来他告知狗子的死讯,他急急忙忙地赶到狗子家里时,见到的场景却是吓得他魂不附体。
狗子的屋子里很脏乱,狗子没有媳妇儿,家里爹妈也早就死了,他平日里也不是一个爱好收拾的人。
狗子前两日在邻居家顺了两只鸡,被邻居家的儿子看到了,所以便找了过来。
邻居知道狗子白日里很少在家,所以一大早就来蹲守,他见大门从内反锁着,料定狗子必然在家里,但叫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
他以为狗子是想赖着不还,便转到屋子的另外一侧,准备从窗子里看看狗子是不是在装睡。
不料这一眼看去,果然看到狗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让他火冒三丈,一脚便踢开了大门,然后冲了进去。
他走进屋子正要把狗子揪起来,可刚要动手时却一下子缩了回来。
他被狗子的表情吓了一跳,只见狗子脸色发青,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双手紧紧握住床沿,指甲像是陷入床板之中,脸色十分狰狞。
他连忙用手一探,却是早就没气了,吓得他立马站起身跑出屋子,一路上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
周围的邻居也被这动静惊到了,立马有人前去查看,不一会儿狗子的死讯便传开了。
不然,就狗子这样一个绝户,估计得尸体发臭了才会被发现。
最后得出结论,狗子没有外伤,也没有与人打斗的痕迹,很明显是中了邪,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
寨子里都在传,狗子是坏事做多了,才被恶鬼缠身。
木大壮却有不同的想法,狗子死前明显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但他并不是被吓死的,像是……窒息而死!
木大壮不由想到,那恶鬼极有可能便是昨儿自己和狗子一起弄死的那个外乡人,他就是窒息而死。
狗子仿佛也经历了“纸贴脸”的遭遇,床沿上狗子的手指留下的血痕表明他死前剧烈的挣扎过。
可诡异的是,狗子的手上并没有勒痕,并没有人绑住他的手脚,也就是说他完全有能力挣脱才对。
可他还是死了,死于窒息!
如此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动手的并不是人,而是……恶鬼!
木大壮浑身发颤,昨晚的事情自己可是也有参与,那恶鬼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大壮,你在屋里吗?”
木大壮听到是他老爹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三两步跑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
“爹,俺在呢!”
“你怎么回事?整个寨子都知道狗子与你关系莫逆,俺听人说你去看了一眼就跑回来了躲在房里,俺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你这样做怎么收买人心?只会让大伙觉得你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你这样以后如何服众?俺如何将村长之位传给你。”
木梁一脸怒气,对这个儿子他实在没有办法,整日只知道游手好闲,仗着他的势为非作歹,可他偏偏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木大壮虽然平日里在寨子里作威作福惯了,但他很清楚自己能横行霸道全是靠着他爹,而且他自小就怕他爹,此刻更是多怕了三分,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我……我……”
“真是作孽啊,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孬种!”
木梁抬手便要打,可看到木大壮这满脸含泪的模样,最终叹了口气,缓缓把手放了下来。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赶快收拾一下,狗子的丧事必须由你亲自料理!”
“可……可他是被恶鬼索命而死,俺老是去了,也被那恶鬼缠住了怎么办?爹,你可就俺一个儿子,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胡说八道!哪有什么恶鬼,都是那些个无知的蠢货以讹传讹,况且这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怕的!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的!”
木大壮见他爹不信,顿时有些急了,下意识便开口道:
“爹,真是恶鬼索命啊,狗子定是被那外乡人的鬼魂害死了!”
木梁听木大壮话里有话,连忙追问道:
“外乡人?什么外乡人?你们干了什么?赶紧老实交代!”
木大壮话一出口便心道不妙,想要改口已经来不及,果然一下子便被他老爹发现了端倪。
见隐瞒不过,他只能把昨夜之事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木梁听完顿时火气上涌,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他一个身受重伤的外乡人,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你这么着急下手干嘛?”
木大壮挨了一下,捂着脸嗫喏道:
“不是你说,一定要把木春花娶回家,才能得到她家的那个宝贝吗?”
木梁狠狠瞪了木大壮一眼,连忙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一把将门关起来,插上插销道:
“你要死啊!这些事情能随便说吗?隔墙有耳怎么办!老子让你好好地亲近木春花,用诚意去打动她,才能让她心甘情愿交出来,结果你呢,就他娘的知道威逼利诱,要是能用强还用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