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院清幽雅致,有一小片竹林适合晨练,哪怕天已经黑了,白星月也能看清听竹院的全貌,她最近突然发现,她眼睛夜视能力见长,以前夜晚太黑,看附近的人和物只能分辨大概轮廓,如今她黑暗中仿佛是白天戴墨镜那般,目光所见皆为暗灰色,连附近蚊子的动作都看得清楚。
两个婢女心不在焉的一个前面领路,一个跟在后面,邻路的提着灯笼只顾自己,跟着的鼻孔朝天像个主子。白星月随意的打量她们两眼她们都不为所动,所以脸上的愤愤不平,和眼里的不甘心丝毫没有收敛,以为黑夜能帮她们遮掩,却被白星月看的一清二楚,
进了房间点上烛火,白星月淡淡的看着两个婢女半晌没说话,看来这两人是真的很不情愿伺候她呢,进门来就低垂着头傻站着,没有自报家门,也不主动攀谈,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星月正在为难她们似的。
“你们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
两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听的白星月皱眉,说实在的,她喜不喜欢需不需要人伺候先不说,就这两个婢女,既然已经为奴为婢了,最基本的规矩都不会?又不是她强迫她们卖身为奴的,也不是她让她们来伺候的。
白星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吹灭蜡烛直接进了空间,而那两个婢女刚走到院门口,关院门时见房间烛光已灭,两人眼里有浓浓的鄙视和嫌弃。
“风尘仆仆的也不洗漱就歇下了,真恶心。”
“就是就是,我们俩真倒霉,她要是明珠郡主也就罢了,可她明明就是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凭什么让我们伺候。”
“谁说不是呢,你看见没,她从长公主那儿走前,连告退礼都没行,长公主怎么就看中这么个野丫头?我们俩谁不比她强。”
“可不,光长得好看有何用,打扮的像个男人婆,估计是乡下来的,想找个男人攀高枝。”
“对对,她个乡巴佬…………”
这两心高气傲的婢女边走边编排白星月,恰恰被隐在暗处等自家主子的影罗听了去,影罗眼里杀意一闪而过,可这里是将军府,他不好撒野,想到白星月跟将军府的关系,他怕白星月会忍让,干脆闪身寻朱崇武夫妻去了。
影罗这些年跟着冷君唯,学的最多的就是护短,他们未来主母,连主子都舍不得欺负,怎能容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欺辱,当他影罗死的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欺主。
影罗悄无声息出现在朱崇武院中,见屋里还亮着灯,故意咳嗽两声。
“谁?!”
“朱将军,小的影罗,有事告知。”
“…你等等,我更衣。”
朱崇武很恼火,他久没跟妻子亲热,在幽谷别人的地盘胡闹不好,回了自己家,见妻子精神还好,实在忍不住,刚挑起妻子兴趣,这家伙好死不死的就来打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没眼力见。
没眼力见的影罗还着急回去等他主子,干脆走到窗边,隔着窗户直接说明来意。
“将军不必出来,小的两句说完就好,长公主殿下指给白姑娘的两个婢女有问题,她们刚刚……”
影罗劈哩叭啦不歇气的一通说,还模仿那两个婢女编排白星月时的口气,听的屋里的夫妻两脸色是相当的精彩,无语后是气愤,气愤后又哭笑不得,他们都不知该夸影罗忠心护主呢?还是该骂他急性子。
他倒好,说完后拔腿就跑,夫妻俩这下没了心思继续刚刚的事了,冷珊南很恼火,穿好寝衣唤来柳絮,让她去选一个单纯点的小姑娘明早去听竹院候着,顺便通知管家把那两个以下犯上的婢女关进柴房,杀鸡儆猴,明天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打了板子发卖。
这个时代的奴仆,主子随意发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像这种以下犯上,而且是从皇室子弟府里犯了事发卖出去的,牙人只能卖去外地,离京城远远的才不亏本,至于卖到什么地方去,就看各人运气了。这两个婢女姿色好,估计能被普通富户看中,正好圆了她们想做小妾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