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亦瑶和沈黎昕夫妻俩打圆场,刚刚略微焦灼的气氛有所缓解,太上皇也没有端架子,既然自家女儿如此信任这两人,想来也不会与扶桑细作有关,他挑起的事,自己站出来平息。
“抱歉二位,我并没有不愿信任你们的意思,只是近几天得知的事实对我们江家冲击有些大,心里总是不踏实,有得罪之处,还望二位谅解。”
人家堂堂一国太上皇都主动道歉给台阶下了,冷君唯也不会端着拿乔,“太上皇言重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此事揭过不提吧,我们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我们带来的两个扶桑细作你们要何时接手?”
提起正事,太上皇立刻严肃起来,与冷君唯商量起了细节,冷君唯也顺势把白星月从薛樱儿口中得知的信息告诉了他,并好心的提出一些查询方向和建议。
不得不说,冷君唯在政事上有天生的敏锐度,他提出的疑问都在刀刃上,给出的方向与建议也是一针见血的抓住重点,太上皇越与他聊下去越心惊,毫不吝啬的直夸冷君唯是个人物。
同时,太上皇也对冷君唯的身份有了不一样的猜测,论哪国的君王对漠北皇室最了解,那当属水泽君王,水泽依附于漠北生存也是无奈之举,每年上供给漠北的金银就要掏空一半国库,剩下的一半还得养着官员军队和解决百姓一些必要需求。
水泽看着富有,是因为历任皇帝几乎把钱花在了刀刃上,可以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完全没有自夸,太上皇刚上位期间,水泽国库空虚得厉害,要不是发觉了康家的跑商能力,力排众议扶持了康家,他水泽国库也不会那么快缓过来。
每年他水泽老老实实的上供于漠北,可二十年前,水泽被扶桑侵犯,百姓死伤惨重,漠北却视而不见,要不是太子的外家一直坚持不懈的练兵,他女儿替弟出征,给将士们鼓舞士气,百姓们也自发的集结起来用命守护家国,他水泽能不能挺过那次入侵就难说了。
太上皇一家对漠北是存着怨气的,可漠北势强,地广人多,他们不能以一时的恼怒至水泽百姓于危难中,对漠北心寒后,太上皇和他儿子当今皇上就时刻注意着漠北动向,漠北皇室的人被他们几乎摸透了,当然周边一些国家的大事也一直关注着。
所以漠北皇室有没有君慕白这号人,太上皇再清楚不过,结合白星月的名字,他一下就猜到君慕白是假名字,他以为,冷君唯的能力在漠北太子之上,他不认为以漠北太子一发现不对就排除异己的性子,能容得下冷君唯这种惊才绝艳的同族人存在。
那边太上皇和冷君唯像是遇到知己,有聊不完的政事话题,这边白星月也没闲着,给太后和沈黎昕分别诊了脉,太后的脉象跟当初的江亦瑶一模一样,而且白星月询问她的各种感觉和生活习惯,分析出太后中毒时日就在这几天。
“太后娘娘,您的确中了幽怨,您中毒时日虽短,但入口的药量却比亦瑶姐的重几分,对方应该是等不及了,想让您快些殒命。以这个药量来看,您当时不管吃的什么吃食,里面加了分量重的毒药,那么那样吃食一定会与平时吃的味道不一样,您可以从这方面去查府中是藏了内鬼还是细作。”
太后皱眉陷入沉思,越想脸色越难看,白星月他们也没打扰她,让她先自己想想的好,江亦瑶眼巴巴的看着白星月,等着她说出沈黎昕的身体状况。
“妹子,我家驸马呢?可曾中毒?”
白星月点点头,见江亦瑶一下变的既紧张又愤怒,赶紧开口安抚,“亦瑶姐先别急,我有一事不明,姐夫曾经是不是中过别的毒?”
“对,三年前,我们在宫中小住,驸马不知怎的就中了毒,当时差点没救过来,好在父皇曾从炎国商人哪儿重金买过解毒丹,传闻是炎国有名的毒医做的,驸马吃下解毒丹后渐渐好转,只不过太医如今还没查出他中的是哪种毒,所以他体内余毒未消,身子弱的连夏天的晚风都吹不得,妹子,驸马他是不是…”
江亦瑶之后的话问不出口了,她怕听到不好的结果,别看在外人面前驸马以她为尊,好似感情一般,其实私底下她和驸马感情很好,并不是外人以为的那般驸马得了富贵地位,离不开她,相反是她离不开驸马,说句最现实的,她这个公主府,没了驸马会完全乱套,而她除了驸马,谁也看不上。
白星月见沈黎昕脸色灰白沉默不语,而江亦瑶眼圈渐渐发红,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用力拍了江亦瑶的手背一下,语气里尽是无奈。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自己脑补结果?!我是宣判姐夫没救了?还是说了什么让你们误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