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狼国百姓这次的困境多多少少与我们有点关系,咱们不是盗了漠北国库吗,漠北皇室想掩盖国库被盗的事,可知道的人多了,自然传了出去,漠北皇帝见隐瞒无望,干脆加重了漠北富饶地区的税收,各地都在排查可疑人物,大大小小动作不断,搞的人心惶惶,漠北如今人人夹起尾巴做人,连皇家都拿不出去银钱采买风狼的牲畜打牙祭了,底下的官员和富人哪个敢比过皇家?所以漠北这个最大的买主不愿购买,可不就是售卖困难。”
白星月惊讶了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盗了漠北国库,她能想到对漠北民众多少有些影响,但她没想过会影响到别的国家,“那炎国呢?炎国也是风狼的大客户啊,我听闻每年卖去炎国的牲畜也不少的啊。”
钱少泽轻叹一声,“炎国国君更换,新官上任都得烧三把火,更别提一国之主了。之前几个争夺皇位的皇子遗留下来不少问题,新君处理这些动静肯定小不了,再者曾经的四皇子可是冷门皇子,那几个热门皇子在各地都有支持者,其中富商就占了大头,站错队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想而知各地动荡下,都想着如何明哲保身,谁还有心思做跨国买卖。新皇刚上位,先皇与风狼的交易作废,新的交易规则自然需重新拟订,有关两国的相互出使拟订新的契约需要不少时间,这样一来风狼今年可不就难上加难了吗。”
原来如此,白星月懂了,风狼的困境她有部分责任,她倒是不介意用漠北国库搜刮来的钱财帮风狼一把,从而弥补因她而起的困境。
“购买大批量的牲畜我没意见,做生意这方面我懂得不多,你觉得这买卖能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但你想过没有,前提也要炎国吃得下这么多牲畜才行啊。再者,我们也不能因为省去了运输成本就低价卖出,会对风狼往后的售卖造成影响,价格低了不行,高了普通百姓买不起,这买卖我们不在乎亏不亏,可砸在手里了也是个大问题。”
白星月考虑的比较多,她无所谓赚不赚钱,她空间里也的确能养得起,可也要有人看顾才是,空间里的人手有限,大伙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连一身本事的影卫们都自觉去帮衬花家寨的人种地了,他们得马匹不算多,养马人一家看顾将将好,她要是弄那么多牲畜进空间,短时间还可以辛苦大家抽空看着,时间长了还不得让大伙疲累不堪。
钱少泽承认他只想着做买卖,没有考虑那么多,他们买的多,风狼那边肯定会给低价卖出,剔除了运输成本,再以比以往低两成的价格卖到炎国,的确能从中获得暴利,只不过往后风狼那边多多少少会受到些影响。
见两人因为这件事苦恼,冷君唯适时的开口提出一些建议,“待我们从风狼回到炎国,因国君更替的动荡应该已经平息,我们可以绕路去一趟天门关,以朱将军的名义送一批给边境军营,回京后以我的名义送一些给新君,从宫里和边境传出风狼牲畜售卖良好的消息,最好是由新君亲自夸赞,剩余的自然能卖出去。”
白星月和钱少泽眼睛齐齐一亮,不得不说冷君唯这方法好,完美解决了两人在意的问题,白星月不在乎赚钱,她只想解决因自己造成的连锁反应,不然心中总是会过意不去的,不管怎么说,难的都是百姓。
钱少泽身为炎国人,没有那些个替别国着想的想法,他能顺着白星月的想法去考虑,也是因为他们钱家是有良知的商户之家,冷君唯的提议不仅让他们避免踩着风狼赚钱的行径,还能让他们大赚一笔。
“小疯子,你敢保证新君是真心接纳你和朱家的存在?我还是担心新君跟他老子一个德行,卸磨杀驴这点他们皇家玩的最花。”
不怪钱少泽阴谋论,先皇可不就最在行玩卸磨杀驴么,能用听话的留,功高震主的杀,他不喜怀疑的更是时时惦记着除去,连亲妹妹都不留情面,堪称小人伪君子的典范。
冷君唯也有想过这点,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欠新君人情,“往后他会不会与先皇一样我不敢保证,如今他是不会的,新君的为人我不算了解,目前看来还算不错,至少他有心给朱家和我平反,在时局不稳的情况下,还能想到逼先皇下罪己诏,这于我意义不大,于朱家就不同了,这个人情算是我们两家和幽谷欠他的。”
白星月和冷君唯想法一致,先皇的罪己诏可比新君发布他们无罪来的有用,别看朱崇武和冷珊南面上不显,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的,新君这一番动作,相当于拔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心里的那根刺,朱崇武还是关心着炎国和边境,只要漠北一天不打消攻打炎国的心,他始终放心不下,冷珊南对皇室也还有念想,毕竟那是她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