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月这谎言其实经不起推敲,可只要她一脸肯定,对她不了解的人根本看不出她在扯谎,而且大臣们哪怕有疑问,也无从查证,还不是由白星月说什么是什么。
可提问的这位礼部尚书有点轴,答案令他不满意,他非得刨根问底,“下官怎知王妃说的是否属实,王妃可有证据证明你真的看得懂扶桑文字?”
白星月勾唇一笑,从那箱册子中挑出记录礼部尚书二三事的那本,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礼部尚书,然后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礼部尚书俞大人,家中小妾十三数,其中五数乃族人强抢来的良家妇女,另外五数乃同僚所赠,只三数是自愿进俞府为妾,炎和十年三月初五,收取××献上贿赂一万两白银,为其安排职位调度;同年七月二十,收取×××献上贿赂八千两白银,为其解决人命官司;同年十月……”
俞大人刚开始还极力狡辩,大喊着“无稽之谈,你这是污蔑”等等,可他声音再大,也掩盖不了白星月加上内力的说话声,秦大人看到这熟悉的一幕,艰难的吞咽了两下,对俞大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白星月念完俞大人的罪证记录后,微笑着注视着脸红脖子粗的俞大人,被她这笑容刺激到的何止俞大人一个,其余大臣心里都开始慌乱起来。
逍遥王妃如此淡定,逍遥王和上首的皇帝眼神冰冷,齐齐盯着极力狡辩的俞大人,最终皇帝失去了耐心,冷呵“闭嘴!”,俞大人一噎,慌乱的话语卡在喉咙,不敢再言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冷凌霄冷哼一声,收回视线,“逍遥王妃接着翻译吧,朕想知道,扶桑细作了解到的这些大臣,到底干了哪些好事,来人,给逍遥王妃赐坐!”
冷凌霄这是公然打脸俞大人和一众保持怀疑态度的大臣,你们不承认,你们都质疑是吧,那就看你们是否站得稳当。
“谁敢插嘴接话,以予欺君罪处置!”
有了皇帝的这番话,大臣们纷纷闭紧嘴巴,生怕莫名得来个欺君之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星月安稳坐下,不分先后顺序,从箱子里拿一本册子念一本,每本册子都不大不厚,其中所记载的内容却都是要命的,直到白星月念完满满一箱小册子,殿内的大臣只有十来个还安稳站着的,其余的大臣通通颤抖着身子跪俯在地。
“好!好样儿的!朕真是错看尔等了,你们以为你们这些事儿能瞒过别人瞒过朕,结果被几个扶桑细作查得这般仔细,父皇在位时的不提,就朕坐上龙椅才短短一年时日,你们都这般不安分,怎么,当朕是摆设?!”
帝王的怒火,这些官员哪里承受得住,纷纷大呼“臣等惶恐,臣等不敢”,就连那十来个无辜官员也赶紧跪下请皇帝息怒,皇帝又怎能轻易平息怒火,他似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把这一年来积累的窝囊气通通发泄了出来。
“息怒?!呵~朕自登基以来,对你们从未薄待,你们怎么对朕的?朕想追封朕的母妃,俞大人联合其它大臣反对,声称于理不合,朕忍了按下不提;朕想为百姓修改政策,你们生怕自己利益受损,总给朕使绊子,朕也忍了;朕刚登基,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后宫,你们恨不得把自家培养的闺秀送入宫中争宠,手都伸到朕的家事上来了,朕还是忍了,如今朕才发现,朕忍下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叫朕如何息怒?!”
此刻白星月只觉冷凌霄好可怜,这皇帝当的好心酸,她庆幸冷君唯当初没有贪念权势,如果他坐上这个位置,虽然他可能处事风格上比冷凌霄强硬,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想平衡好朝堂,想坐稳皇位,就必须牺牲许多,白星月肯定第一个受不了远离皇宫,远离他。
皇帝发了好一通脾气,殿内唯一没跪的,就只有冷君唯和思绪飘飞的白星月,待皇帝发泄的差不多了,冷君唯适时的开口劝说。
“陛下息怒,这些大臣所犯之事多为先皇在位期间发生的,待臣一一查证后陛下再做决断吧,当务之急还请陛下先处理细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