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北迁乐呵呵地撒了手,站回人堆的时候不忘和他的CP搭档老田互换了个眼色,顺便还相互比了个手指头,那意思像在说——
我儿子可以吧?
相当可以啊!
荣易不知道他爸在他背后扮老顽童,自己推着轮椅一路滑到胡子叔说的那个反方向那里。
起重机的底架很大,人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事到如今,荣易又开始有点不大确信了。
“确定有是吗?”
“肯定有啊,半个拳头那么大的凹痕,这要是修起来估计要费点料。”胡子叔举着他的拳头给荣易演示,边演示边还回头寻找战友荣北迁的支持。
可荣北迁终究不是胡子叔,他懂儿子现在在想什么,所以摆摆手,根本没理他那茬。
“我儿子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就该严谨了,来,老田,过来搭把手,咱给千斤顶搬个家。”
“得嘞!”田叔应了一声,声音脆地就像在说相声。
两个老搭档以前一后打着配合,没一会儿就把另一侧的支腿架了起来。
阳光刚好在这个时候照在了左边那根支腿上,荣易眯着眼睛看,那个本来应该是平直的接触面这会儿已经变形出了弧度。
所以,他的想法是对的,这台起重机的破损原因并不是因为负重超限额,而是因为着地点不平,产生了杠杆原理。
直到看到确凿证据的那刻,荣易的心总算彻底放回了肚子里,他软软靠在轮椅背上,头朝后仰,看着自己的老爸,还有田叔、胡子叔,对了,还有那个胡秋景,他看着他们所有人,长出一口气说:“这回节省下来的成本钱应该能让利润上提20%到30%吧。”
这句话换来工人们的又一轮欢呼。
厂子这几年艰难,能像这回这样提高利润的活儿不多,他们是发自肺腑的高兴,更是发自肺腑的感激荣易!
“荣易,你就是咱大兴厂的福星啊!”
有胆大的直接把人抬下轮椅,迎着朝阳高高地抛向了空中。
那一刻,荣易久违的自信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