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不对?”梁山有副好脾气,可接这话的口气里里外外的听也听得出他是不高兴听见这话的。
有人不高兴,就有人犯糊涂,早看出来梁山欣赏自己的荣易站在一楼底,好整以暇地听着上面的人在那儿撞枪口——“他明明哪里都不对!”
胡秋景就差拍桌子了,她使劲儿地抓着楼梯扶手,急切地向厂长说出自己的怀疑:“厂长,你是管厂子的人,你见过哪个员工请假能一请一个月的?还有那份图,他都说了不喜欢帮咱们厂干活,干嘛还要借着北迁叔的手把图改了?他是不是知道姓韩的是骗子?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一伙的?”
话越说越不像话,听得梁山皱眉,也听得底下听墙角的荣易心突地一跳,没看出来,明明长相学识都其貌不扬的人,脑瓜倒灵,事情的真相居然被她三两句话猜出了大概。
手扶着的栏杆被手汗浸湿,抓在手里湿湿滑滑的,荣易合着手,想到来前那股信誓旦旦准备“自首”的劲头,再看这会儿……或者他应该告诉楼上的人,胡秋景的话都是真的?他失业了,这会儿没工作?
想和做到了真章上确实是两件不同的事,来前他明明打定了主意要把真相说出来,可到了这会儿,真有机会开口了,他又发现想说的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就在荣易反复做着心理建设,打算把一切说出来的时候,肩膀上忽然被一只手拍住了。
廖安城的声音关切的从身后传过来:“荣易你是不舒服吗?人怎么在发抖?”
“廖、廖厂……”荣易回过头,并不知道这会儿的自己因为过度的纠结正顶着怎样一张白脸,他就那么看向廖安城,努力地想把实情说出口。
也是在这个时候,楼上的人听见了动静,急急地跑下楼,见的确是正主荣易,梁山回过头,反手对着胡秋景的脑门就是一下:“叫你胡说八道,看把梁萧气的!”
“梁厂长,你别生气,胡工她说得都是……”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了,就凭你的学历和能力,换我是领导,请再长的假也得批,人才么,必须留住。”
“梁厂长,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在深圳发生的事他实在不想再瞒下去了,荣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胸口一闷,下一秒人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陷入昏迷前,荣易就想啊,原来爷爷和老爸说的话是真的,他真需要锻炼了,不然哪会情绪激点动人就晕了呢。
只是可惜了,错过了难得的解释机会,因为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医疗室,而身边除了一个胡秋景,再没别的人。
胡秋景冷冷地看着他,半天才说出来三个字——“绿茶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