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总算没失望,久等的屏幕终于亮了。
他赶紧拿起手机,摁进界面,正要读,突然想起了身后还坐着位特别喜欢给人上眼药的人,于是又把身体朝旁边偏了偏,这才点开信息读起上面的内容。
让他有点失望的是,他发了洋洋洒洒那么一大片,结果换来的只是老爸特别短的一条回复,内容嘛,更是和接不接受他的道歉没关系,老爸只回复了他说的有关工作的那部分内容。
老爸说: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没关系。
荣易来回数了数,总共就十一个字,所以这算是原谅他了还是没原谅啊。
他整个人都抑郁了,人生里第一次发自肺腑的道歉到头来就换来十一个字?所以老爸是不接受自己的道歉吗?
就在荣易纠结的不行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忽然叮地响了一声,再看时发现里面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这一回,他再不玩什么矜持那套了,也不记得要避着点谁了,直接就打开了消息。
还好还好,这条总算比上一条长点,虽然内容上依旧没提原不原谅的事,荣易却从字里行间中读懂了父亲的情绪。
荣北迁说:项目再难爸也相信,有你在,一定可以帮大兴厂渡过这个难关,儿子你是最棒的,注意休息。
他爸说他相信自己,哪怕自己对他说过那么多过分的话,老爸依然相信他,就冲那份无条件的信任,荣易也势必像他爸说的那样,啃也要把这个项目啃下来。
夜,无声地笼罩住城市,用最浓稠的色调包裹住黑暗中固执明亮的那几点灯火,胡秋景坐在桌前,皱着眉验算着才拿到手里的几组数据,刷刷的笔声里,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抬头一看,顿时吓得一缩。
“你干嘛!突然靠这么近是想吓死谁啊!”她靠住椅背,拍着胸脯朝荣易吼,本来嘛,三更半夜男女共处一室的,就够那啥了,他这会儿又突然学什么阿飘,半点声音没有就飘到跟前,是想吓死她吗?
胡秋景气得直咬牙,而这会儿全部心思都在桌上那组数据上的荣易却没有准确的get到对方的情绪。
他拿着本子对那几组数据做好记录,这才戳着笔尖开始嘀咕:“现在的材料硬度如果满足不了设计要求,设计上是不是可以做些调整来配合材料的数据支撑呢?”
“所以你是在抄我记的数据?”
荣易听见“抄”字,总算回过神来,他先怪异地看了胡秋景一眼,发现后者也在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自己,半天才漫反射似的回了句:“是啊,你这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数据,再让我抄抄。”
胡秋景:怎么滴?中完邪就开始玩得寸进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