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上厕所的,是干净的,没用过的!荣北迁的脸更红了,一边红,一边又让他接着往里掏。
然后,荣易就按照老爸的指示先后掏出了车钥匙、一颗糖还有一张年代久远的早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的票子。
“爸……你当你是哆啦A梦呢?一个口袋揣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不是这个兜啊?”
“是,肯定是,我昨天晚上还拿出来看呢,肯定在里面。”
荣北迁急得脸色通红,灯光底下看,不像是烧,倒像个煮熟的虾子,那画面看得荣易无奈又想笑,他真想说句老爸,就算你记错了也不要紧的。
话到嘴边,又被他原路吞了回去,因为指尖触及的地方,有个又扁又硬的东西正嵌在指甲盖的地方,指头朝前一用力,那东西会不软不硬的顶回来。
那是大兴厂画图用纸的手感,这段时间接触的多了,一碰就知道。
荣易闭上嘴,指头分开,朝深探去,再使劲朝外一夹,一个被叠成四方豆腐块的小纸方就被他拿在了手里。
荣北迁有些紧张,他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嘴里喃喃地打着铺垫:“儿子,这不是爸的专业,爸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这话说的不对,你怎么也是一线工人,有些东西了解的比我多,就算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也能给我点启发啊。”
“真的吗?”也分不清儿子这话里有多少水分和安慰在,总之荣北迁听完,眼睛里的期待有增无减。
无论作为父亲还是厂里的工人,他都特别希望可以帮得了儿子,哪怕是很小的一个忙,对他,也是种宽慰,也是种肯定。
荣易就在老爸这种期盼的眼神里一点一点的把图纸摊开来,当挺薄的纸经他的手展开时,被那个烦人的项目苦恼了很久的荣易也被老父亲的情绪感染,开始期待起即将在面前展开的这份“答卷”了。
如果老爸的图真对项目有帮助,那就能说明一件事,他的聪明才智是有据可循的,是祖传的。
荣易越想越激动,连带着抻纸的手都开始抖了。快了,快了,最后一折了。
他看着马上就要摊平的图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展开了那张纸。
“怎么样,儿子?”纸摊开的瞬间,荣北迁就迫不及待的问出声。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错误,有哪个工程师是看一眼图纸就能看出可行不可行的,就算是X光也有个扫描加分析的过程吧。这么一想,他又赶紧闭上了嘴,眼巴巴地等着儿子看图。
而荣易呢,边看图就边开始反思,什么祖传这类的幻想就只能想想吧,他爸是个工人,哪怕各种线条画得倒挺像那么回事,真揪细节就很容易发现,整张图都是问题。
实话实说?老爸这会儿还病着,而且自己才气过他老人家。
或者还是缓缓再说,慢慢渗透吧。
荣易打定了主意,慢慢勾起了唇角:“爸,你别说,这图画的还有点那个意思,对我挺有启发的。”
“真的吗?”荣北迁不敢置信地问。
“真的。”荣易信誓旦旦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