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上,两道小小的身影趁着月色,悄无声息的来到纸盒厂的家属院。
“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苏祁看着三楼黑雾缭绕的窗户,眼中都是晦暗不明的冷意。
石厂长一家自从医院回来以后,就再也没出过门。现在家里家外都是他的大女儿一个人操持。实在是他们的样子没法见人。大夫说他们怀孕了,可他们一家根本就不信。天天在医院大喊大叫疯言疯语的,让住院的病人烦不胜烦。更让医生护士头疼不已。
一家人闹腾归闹腾,但肚子里时不时的动静让他们又开始怀疑人生,不信也得信。追着医生让他们帮着把肚子里的东西给取出来,可哪个医生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没十足的把握出了人命谁负责?
在医院里那两天,石家人每时每刻都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的闲言碎语。身体和精神都不断遭受着双重的打击。
在大夫也无从下手的情况下他们索性狼狈的逃回了家。就这样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更不敢面对街坊四邻的目光。
只是这一回家没有了异样的目光和议论,但他们的身体可遭了罪。
每到夜半时分,他们的肚子里的东西就不停的翻涌,一会儿会浮现出一张人脸,一会儿又会是手脚。让他们痛苦的满床打滚,不能入睡。
被这样折磨了两天,他们的身体又发生了变化,每到夜里女的就要遭受生产之痛不停的产下孩子,这些孩子一生下来就又一下从她们的肚皮上钻进肚子里,来回循环以此来折磨她们。
男的没有产道,孩子都是硬生生从小腹处钻出来再从肚子上钻进去。来来回回让他们一家痛不欲生。也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连几日的不断被折磨,石家人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又大受刺激,身心的双重折磨让一家人都已经有些恍恍惚惚疯疯癫癫的。
然而比他们更痛苦的只怕就是石家大妮,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对她的精神打击更大一些。她还要承担着照顾一家人的重担。害怕恐惧的同时,她心中又隐隐的有一种痛快,这一家人终于遭了报应。
此时正在经受新一轮生产之痛的石家众人不断的哀嚎,可这么久以来的折磨让他们的体力已经跟不上,只能任由宰割的躺在那时不时的叫上几声。
好在当时苏祁隔绝了他们家的情况,不然就他们这惊恐的吼叫声,夜夜的闹腾,让周围的邻居也要被吓的精神恍惚起来。
“时间到了。”
耳边凭空传来一句话,把石家人都吓的从地上弹坐起来,惊恐的蜷缩依偎在一起。
什么时间到了 ?是地府鬼差来接他们的吗?他们还不想死啊。
石厂长扶着肚子扑通跪在地上对着四周不断的磕头,“阎王老爷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您老为什么这样惩罚我们?求您放过我们吧,您老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您啦。求求您啦。”
其他人见此也回过神,纷纷跪下对着四周不停磕头求饶。
“阎王爷爷饶命啊,阎王爷爷饶命啊。”
“我不想死,呜呜呜……各路神仙饶命,我以后给您烧香。”
“呜呜呜……小宝不想死小宝不想生孩子。阎王爷爷不要杀小宝。”
就在他们磕头求饶的时候,他们肚子里的怨灵开始一个个的钻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面前就悬着十几个怨气颇深的婴灵怒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