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期做了一个亘长的梦。
这个梦很奇怪。
因为她有两个爸爸一个妈妈,还有一只名为阿阳的断尾猫,一同住在一个山野烂漫之地,过着清贫但幸福的生活。
她的两个爸爸性格完全相反,一个温润如玉,懂得学问很多,另一个桀骜不驯,但精通器乐歌舞。
但他们有个共同点,都很爱她温柔高贵的妈妈。
她也很爱她的妈妈,阿阳也很爱她的妈妈。
这份爱的来源,或许是因为妈妈会带着她去看春日的江水,夏日的田园,秋日的枫叶,冬天的寒霜。
也或许是因为妈妈格外温柔,总是肯定她的一切,与她说着很多的人生道理。
她觉得她妈妈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没有之一。
可是这般好的妈妈,在与往日一样的一天里,突然被上帝剥夺了生命。
爸爸们很难过,她也很难过。
她忽然想起妈妈与她说过。
“世间万物就像秋日的落叶,最终的归宿都是埋葬于土壤里长眠,我也会长眠,你也会长眠,不过是早晚的事。”
她知道这是妈妈安慰她不要对死亡太难过,可是她还是想问一问妈妈,告诉告诉妈妈。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长眠啊?
有期,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又想起,妈妈总是带着好吃的糖果,去接她放学,还会与她说“我来接你回家。”
那这次妈妈可不可以,再来接她回家啊?
妈妈还说过什么呢?
妈妈还说过,她以后要是没饭吃了,就靠她给妈妈买汉堡吃。
可是妈妈,有期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买很多很多汉堡呢,你怎么能就离开有期呢。
妈妈还问过她的梦想,她说她想当妇联主席。
妈妈听后,告诉她,她会成为最优秀的妇联主席,成为拯救女性的英雄,她永远会为她感到骄傲。
可是妈妈,你怎么能忍心,不看见有期成为妇联主席的那天呢?
光明割裂黑暗,梦境恍然碎裂。
记忆与梦境混乱,搅动的她大脑生疼。
她捂着额头睁开双眼,看见了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小有期你怎么样了?”
“你是谁?”季有期撑起身,满身戒备。
那张冷艳的脸好像失措了一下“我啊...我啊...”
“你的姐姐。”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终于令季有期放下戒备。
“你是我翼方阿爹吗?”季有期不确定的问着。
见那男人瞳孔轻颤并没作答,她不解的又问着“雁回阿爸和阿妈呢?”
一死一疯。
这如何回答呢?
见一行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季有期好像懂了什么。
她不要命的拔下手上的针,即便血液飞溅,她也不顾。
她赤着脚跑出了病房,跑出了医院。
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可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令她发怔,她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这般的世界。
身后追赶上了一群人,叫嚷着让她别动。
“你要去干嘛?”那跑来的冷艳女子,语气急切又带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