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江未黎更睡不着了。
她倒不是怕八条腿乌黑长毛的虫子,就是觉得那东西在血管里面很恶心。
恶心的想让她吐。
俯在垃圾桶上干呕了好一会的行为并没有让她舒服,反而更加让她难受了。
割开血管放血,虫子就会被放出来吧?
美工刀割破白嫩的肌肤,喷涌而出的深色,好看得让人心醉。
红色,多么漂亮的颜色啊。
温热的感觉、甜腥的气味,让江未黎想跳一支舞来配合,但她不喜欢跳舞,所以她认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血柱飞溅,一刀刀割出骨子里的恶念也挺好的。
濒临死亡的感觉让那种恶心消散,江未黎躺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静静等待着生命的倒计时。
清晨晨光搁浅在女孩恬静的脸上,显然这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在这万物寂静之下,暗流涌动任未停止。
手腕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不知何时长出的痂都已经掉落干净,露出了新生的皮肤。
江未黎皱着眉,不情愿的多看了两眼,才前去进行洗漱。
又没死成…为什么她的伤口总是会愈合的很快呢?
前往餐厅,江未黎得到了通知。
江夫人剥夺了她车接车送的便利,说是略施小惩,让她记住作为“江家大小姐”不能随便乱发脾气。
呵,这个结果她半点也不意外呢。
江夫人还说,这是江老爷子和江莱同意的事,她反抗也没用。
两个大傻b,什么鬼话都能信。
心里爽快的骂完后,江未黎都笑了。
“你笑什么?不服气?”
“没。”
江未黎面上虽是这么回答,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笑啊,笑你搞得好像是在颁布圣旨一般。
江未黎的芭蕾舞蹈课也被江夫人从专人一对一教导,变成了跟着大众一块学。
美其名曰,这是惩罚的一部分。
江未黎暗地翻了个白眼。
她这是发现江河花钱突然变得大手大脚,为了保持富裕的生活,想节约开支,然后节约到了她身上吧?
补课班离江河家也没多远,都在一个区,徒步也就几公里的事。
但好巧不巧,明城最近在大面积修路,听说这是要与冰城争省会的预备,不然也不会大冬天就开始修路。
这些和江未黎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她回江河家的路,碰巧在修路规划里。
拥有脑干缺失美的江媛媛知道后,便天天抓着她看鬼片,并恐吓的告诉她,她现在天天走的那条小路,从前可是死过不少人呢。
江未黎嘴硬的说不怕,但终归是天天被迫看这种恐怖的东西,一回忆起难免是会怕的不得了。
她也不想走小巷,可是绕远路到达江河家的夜色会更深,还会吃不到晚饭。
比起害怕,她更不想和狗抢饭吃。
就这样走了许久,那首名为《爱》的歌反反复复都要被她唱烂了,荼蘼也没有再出现。
精神不济与幻听的毛病越发严重,她以自残舒缓自我的频率也在逐渐提高。
她很想他,可她好像是再次被人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