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住江路的胳膊，

“哥，走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打开了，

舒城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背，神情隐晦，

“我不回去，”

“那你要去哪儿？”

舒城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透着一丝古怪，

“哥，你没有朋友，没有家，在意你的人就只有我，离开我，你还能去哪儿呢？”

他像是丛林深处擅长蛊惑人心的妖怪，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哥，虽然你伤了我的心，但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原谅你，”

“你闭嘴！”

江路压抑着愤怒与羞耻，道德的悖理感宛若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你这个疯子，，，”

舒城挑了挑眉，唇角勾起，

“是啊，我就是疯子，”

舒城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江路心头一颤，下意识后撤，

“所以你要照顾好我啊，”

电流袭来，昏迷的前一秒，耳畔传来模糊的低语，

【，，，断的话，就再也跑不了了吧，，，】

在医院住了一周，江路再一次被带回了那座牢笼，

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

哪怕他做了诸多努力，甚至不惜对自己动了刀子，却仍然无法得到自由，

“因为哥忽然离开，我很担心，以后一定不能离开我，”

舒城扬起金属链子，脸上带着如同孩子般单纯而又满足的笑容，

“来，我帮你戴上，”

江路看着舒城逼近，忽然勾唇，

“都这样了，你还怕我逃跑？”

纤细修长的指尖敲了敲轮椅，江路似笑非笑，

从医院一睁眼，他的腿就被医生下了永远无法行走的通知，

原来他的人生还可以更糟，

闻言舒城脸颊微红，小声道，

“我害怕嘛，，，”

江路面无表情的侧头看向窗外，蓝天白云，

从现在开始，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与他无关

“戴脖子上吧，”

江路忽然开口，舒城微愣，

“可是，会不舒服的，，，”

“没关系，”

江路冲着舒城露出惨白的微笑，

“我喜欢戴在这里，”

如果那天他没有答应江路的要求，是不是就不会失去江路了，

锁链的长度到不了门口，却刚好可以到窗户，

舒城不愿意去想江路到底是怎么拖着破败的身躯爬上的窗台，他没有哭喊发狂，而是照常为江路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把人放到床上，

他走去厨房拧开阀门，然后回来，侧身把冰冷的江路抱进怀里，与之额头相抵，

“晚安，”

在那唇上落下一吻，舒城闭上眼睛，

下辈子，，，

如果，

我们有下辈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