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光殿中,九月离开以后,虞秋筠和江公公耳语了两句,不知说了些什么。
江公公听后稍微一愣,但还是立刻应下了,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小太监把还缩在角落的圣猫抓了出去。
很快,下人们都退了出去,就剩下虞秋筠和太后母子二人,能说些体己话。
“筠儿,你当真要为了她,遣散后宫?这是你初尝到情滋味儿,可如此热切的情感又能持续多久?
“你不喜欢,放着后宫的那些人不管不就好了?作甚一定要遣散了去?
“九月毕竟是鲛人变来的,能不能生孩子还不一定呢。就算能生,生下来是什么?到时候不得被人诟病死去。
“你若真喜欢她,就该从后宫中领一个孩子给她养。膝下有子,名正言顺的,还能顺理成章地提提位分。”太后说道。
虞秋筠叹了口气,倚在书桌边上、低着头,对于这些根深蒂固的规矩、感觉有些无力:
“九月该是生不了孩子的,她生不了,也不会再有人能生出我虞秋筠的孩子。我还要封她为后,后宫也再无需他人。
“我会从宗族中的孩子里挑一个有能力的继承人来培养,禅让永远比世袭更能选择出优秀的统治者,对大虞也是最好的。”
太后看着虞秋筠,知道他已经拿定了主意。
不论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能海枯石烂,至少他们两人现在是真心地准备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对于大虞的男人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承诺了。
可虞秋筠毕竟是皇上,如此大张旗鼓地为一人遣散后宫,歌颂爱情的能有多少,骂他色令智昏的又会有多少?
“就一定要遣散后宫众人?你知道把结了婚的女人放回到宫外有多残酷吗?留着她们,也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太后说道。
她也是女人,自然能感同身受女人的不易,尤其是后宫中还有她娘家的人。
“到时候,儿子自会给她们荣华一生的钱。母后,儿子是暴君,她们会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能给钱已是仁至义尽了。”
虞秋筠淡淡地说道,丝毫没有激起什么同情,他只是做到了一个合格的公司老板的问心无愧而已。
太后叹了一口,她也知道她这个儿子虽然不做亏心事、不刻意刁难人,但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