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过后大家开始重新分工干活。
巧姐和青淑留在家里继续赶制冬衣,韩风禾在家看周文生推荐的新书。
陈方木和田贺今在家编簸箕,连笙眠和云姝周良生三人继续挖剩下的笋子。
还好今天风有些大,故此连笙眠也得了个机会,在头上包了块头巾遮住脸颊的红印子。
院子里,青淑转动着脖子,缓解酸痛,瞥见了架子上晾晒的药材,看着也可以卖了吧,又想到家里还有五张皮毛,到时可以一起卖。
巧姐正好缝完一件棉裤,听到青淑说到兔毛,伸了伸懒腰,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把皮子摊在桌子上,一张虎皮一张狼皮一张麂子皮,还有两张兔皮。
看到两张灰绒绒的兔子皮,俩人很是喜欢,小巧又可爱干干净净的 。何青淑就道:“哇!这两张兔子皮毛茸茸的好好呀,要是多几张,我们还能像富贵人家那样,给家里的男人做个御寒领子,冬天可暖和了!”
巧姐也拿起兔子皮打量着,皮毛也不是很小,领子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皮毛这么小也卖不了几个钱,咱们不如做成四个领子给那几个臭男人得了,冬天他们得出去干活,穿暖和些也好!”
青淑点头,不只是领子,到时候再织几双手套。最近男人们挖地,要不是有手套,手上怕是早已是茧子和磨破的水泡了。
何青淑:“咱们现在也没有线团了,还得进山找找才行,手套有些破了,冬天也得弄个厚点的!”
巧姐想到陈方木那破洞的手套点点头:“嗯,等做完冬衣吧,到时我们一起进山找找!”
冬衣这两天也就赶制完了,到时候一起进山找那种白色的叶子,可比之前的树皮好搓线多了。
“诶,对了,早上我听见后院那好像是一个男人来找,只是没人在家,没想到那男人居然来拍咱们家的门。”
何青淑狐疑:“来我们家做甚?”
难道是草香姘头,自己晚上起夜经常听见后头有男人的声音,可村里人包括草香,都说自家男人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所以现在是真正的男主人回来了?
巧姐压实棉花,把布对齐开始下针,一脸八卦的看向青淑,说道:“那人说是草香的男人,叫李忠。”
青淑:“男人?草香男人?”
“嗯!”
还真的是!
青淑撇嘴:“来我们家作甚?”
“嗨!说什么没家里的钥匙,本想在门口等的,后来见我们家整修好了,还合并成了一座大院子,就过来打个招呼!”
“那人看着怎么样?”
巧姐想了想,男人有些跛脚,鼻子有些大,脸上疙瘩也多,但是穿着比村里人都好些,主要是人家穿的是靴子!
就道:“跛脚,长得不好看,人也不高,但是穿着看着蛮有钱的!”
何青淑冷哼,难怪那女人会经常偷欢,还觊觎别人的男人。
草香人看着有些丰腴,样貌在村里也是不错的,晒的太阳少也算有些白,看来也是为了钱才嫁给这样的男人吧!
男人长得不好看,却能挣钱回来,几月不回家,自己想找什么男人都解闷可以。
瞬间,俩人就有些可怜那个男人了。
竹林里
大家挖好竹笋,一起在一处空旷的平地剥竹笋。今年村里人多,竹笋本是要挖两天的,现在一天不到就结束了。
众人有说有笑的,如今村里的男人们都回来了,从前有婚约的或者近期订婚的,几家人都想尽快办喜事。
都讨论的热火朝天的,笋子越剥越得劲。
说话间,江婶子的大儿媳妇凑到几人面前嘀咕道:“哎哎,你们看,那是不是草香男人李忠呀!”
一听草香这名字,三人就有些膈应,特别是周良生都已经留下阴影了。
周良生小心翼翼的偷看云姝。
发现云姝和连笙眠跟着其他人一起在看草香和李忠,这男人看着一米七不到,脸上毛孔粗大,还有好多肉疙瘩。
俩人一起坐在角落忙活,李忠与旁边的人畅聊着,脸上笑嘻嘻的,时不时的回头看几眼草香,而草香则是一脸的厌恶。
草香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之前没回来,现在农忙结束了突然又回来,自己当初请了别村的人来帮忙抢收,也约好了今晚见面的,真是扫兴。
连笙眠很想问问俩人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俩人看着也不是真爱,不过看草香头上别了一只新的银簪子,新的银耳环。
好吧,看来是超能力的强大!
不过自己也好想戴首饰啊,就算是木的也行,就两朵小花花觉着少了些。
想盘个妇人的发髻都没机会儿,再看看别家的嫂子,基本上都有个银的头饰,不然还有个木的,还是经过雕刻修饰的,也好好看。
心里不由得撇撇嘴,私房钱都给小可爱买书了,唉,明个自己打磨个木头戴戴吧!
陈大嫂看了那边之后啧啧几声:“看来李忠这次又挣了大钱呢!又换了一双靴子,都系上有钱人家的腰带了。”
村里人都是裁剪一条长布条,缝制齐整就直接系腰上,而李忠的腰带则是几块好料子加厚,还缝制了纹路。
再看看那靴子,又看看周良生脚上的布鞋,额,嗯!
周良生感觉有人打量自己,转头就看到两个女人安抚的眼神,意思好像是在说:会有的!
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俩姐妹就不能待一起,自己媳妇都要被带坏了。
连笙眠又八卦道:“陈嫂子,她男人是干什么的呀?看这穿着,在镇子上买个小院子都可以了吧!”
没等陈嫂子说话,江嫂子就先说道:“咱们也不知道,就听说跟着东家跑生意的,每次回来都给草香买首饰。”
“是呀,草香平常都不用像咱们似的经常忙活地理的事,她都是出钱请人的。加上镇上的干菜生意,那真的是令人羡慕呀!”
“之前咱们也打趣她,怎么没在城里买房,她说什么,俩人喜欢在村里呆着,都是熟人放心些。”
连笙眠:“那还真是,热爱家乡呀!”
江嫂子切了一声,有小声说:“我看呀,李忠是在外头养小的了,不然怎么会把人留在村里,久久才回来看一次,家里的门槛都被别人踏破了都不知道!”
“什么?”云姝疑问,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吗?草香偷人?
周良生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看来这女人不止一次,自己只是其中一个!
江嫂子咳咳两声,这事村里人只要住附近的都知道,经常夜里有村外的男人过来,有时动静弄得大些,睡眠浅或者起夜的人很多人都听到过。
几人对了一眼,没想到这家人离得那么近,又住了那么久,居然都没听到。
只是偷人这事,大家也不好点破,有些人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也不好开口说;有些人也觉得草香一个人在家也着实难耐,只是没想到,最后偷人偷得越来越不顾忌邻居了。
有一次,李忠回来请客吃饭,大家也隐晦的提了一下,哪知李忠可以转移话题,大家也就明了了,只是平时也都刻意远离着草香。
江嫂子只道:“总之,你们少和她来往,看好家里男人!”
说完看了一眼周良生,这人刚来时是真的黑,许久不见越来越与常人的肤色相近了些。人看着壮实高大,长相也是又俊又年轻,怕是容易遭惦记。
想了想,那家的四个男人,没一个不招人惦记的。
云姝点点头,大家一起打量周良生,然后都撇撇嘴。
周良生:......
最近家里几个男人防晒做得好,干活戴帽子戴手套的,天天喝羊奶还花式护肤,饮食家里一直吃得很好,个个养的都水灵灵的。
现在出门在外都得小心些!免不得就被贼人惦记给偷走了。
装好竹笋,大家开始挖坑找竹鼠,连笙眠赶紧制止大家的行为,居然挖坑,等挖到了,自己早就满载而归了。
连笙眠招呼大家找来些干叶子和树枝,让大家找到附近所有的洞口,连笙眠点燃一个,不久就从烟雾里钻出两只,之后把洞口填上。之后就是以此类推。
忙活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活捉了几十只竹鼠。
春婶子见此赶紧绑好,乐的不行。
“韩家的,你点子可真多呀,还能这样呢!”
连笙眠也也乐的合不拢嘴,大家开始分配,就道:“这法子也是见到过别人这么做的,就像田鼠一样,也可以这么做。”
一个小男孩这是搭话道:“诶对对对,下次我们就这么去抓田鼠。”
“嫂子,跟你说,我家田那块地的田鼠可多了,之前见到了,好大一只,可惜抓不到。”
“嘿嘿,以后咱们就有办法抓到了!”
云姝想到从前姝姝抄的田鼠也在回味着,老香了。
随即又赶紧道:“各位,咱们抓归抓,总是要留些小的养大了来年再抓,有小的咱们就放了吧!”
有个大娘提着两只竹鼠过来,高兴的说道:“那是肯定的,前个他们就把小只的给放了。”
春婶子也打包好自家的四只竹鼠,瞧见这家姐妹只拿了两只,就道:“哟,老姐姐,怎么就只拿了两只呀,这那够吃的!”
“嗨,我家大郎走亲戚去了,家里也没多少人,多了留不住,两只够吃了。”
连笙眠打包了四只,还特意挑了一下,打算晚上杀两只,另外两只留着产仔养着,嘿嘿!
大家今年轻松地就抓到了竹鼠,玩的也很是高兴,家家户户都是满载而归的。
连笙眠帮几个年迈和路远的人抬着背篓放在车上,顺路就帮忙运运。有些不怕压坏的就堆了两层,有些就少拿些自己背着。
李忠瞧着有板车,还是一批健壮的马儿在拉着,也还有些位置,也抱着一背篓的竹笋,一跛一跛的走来,想蹭个位置。
草香见到了想开口又有些害怕,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了吧,反正都是那个男人的想法,自己可没说。
虽然现在男人回来了,自己在家也就不要提心吊胆的,但是迟早也有走的那一天,还是装鹌鹑默默走着吧!